第十七章 死者故鄉驚人的發現(第4/8頁)
亦水岑忽然想到,李教授好像也是單身一人,這樣,他和陳若梅的事情就完全說得過去了。如果真是那樣,那這個故人的身份……
亦水岑搖了搖頭,現在線索還很不清楚,不能讓主觀感覺影響了判斷。況且,還有馴獸師和占星師這條線上的事情串不起來。
亦水岑繼續在本子上寫著名字。他把所有涉及此事的人的名字都寫進去了,包括馴獸師馮嘉那位被野獸殘害過的王師傅,以及白鐵、華默這些圈外人士,他都寫在了上面,然後他用箭頭把這些人連接起來,發現這連成了一個毫無規則的網絡。
他發現這張紙太小了,他感覺這個網絡還會擴大。
回到萊辛城,亦水岑立刻找到南宮,把自己在C市陳家的見聞告訴了他。
“是嗎,陳若梅家真是這種情況?難怪當年沒有親人到場。”
“你怎麽記得那麽清楚?那又不是你辦的案子,”亦水岑說,“況且當年你還是個小卒。”
“我查了档案,陳若梅的遺體是由警方處理的。我真懷疑她不是那夫婦的親生女兒。”
“是親生的,我看她和她母親的面相相似,他們的確是一家人。只不過那對夫婦把精力都花在兒子身上,毫不在乎這個女孩,陳若梅生性特別,和家裏的矛盾便不可調和。”
“這種事真是讓人難受。”南宮說。
“其實我覺得這樣反倒好,她的死不會傷害到家人。即使父母為她傷心欲絕又怎樣?人死不能復生。”
“依然有人為她傷心,比如李教授。”南宮說,“你剛才說什麽來著,你懷疑是李教授導演了這場戲?”
“那只是一時的想法。”
“事實上,你把事情對我全盤托出後,我就查了李教授和施教授的底。”
“哦?”
“兩個教授都是喪偶之人。就像你說的,卷到這裏面的都是些單身漢。不過施教授看起來正常點,他有個孩子在歐洲留學,可是李教授嘛……令人悲哀的是,他是個孤寡老人。”
“沒有子女?”
“看上去是這樣。”
“這麽說……”
“這麽說他很可能把全部的感情投入到自己弟子的身上,”南宮說,“這是簡單的心理學常識。在他眼中,陳若梅既像可愛的女兒,又具有女性的美,已經成了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部分。但是某一天,有個家夥把她殺了,教授當然無法忍受……”
“你是說他就自稱故人,找到我,設計了這場謀殺的演繹?”
“他是教授,他的智力完全能夠完成這個局。”
“等等,我跟他無冤無仇,他何必為難我。再說兇手周立已經死了。”
南宮嘆了口氣,“也許他的目的僅僅是要紀念陳若梅——他已經不正常了。一生研究學術的人容易在某個時候走上偏激道路,你記得範達因在小說中闡述的理論嗎?數學家由於一生追求極為理性的邏輯,情緒就在平時被壓抑起來,一旦到某個特定的時候,就會做出極端的事情……”
“可李教授並不是數學家。”
“我這是作個比喻。李教授研究的學術同樣是具有理性邏輯的,這就符合情緒壓抑的條件,想想‘謀殺演繹法’這幾個字,不就有著邏輯學的特點嗎?”
“別跟我說這個!你是否又要將笛卡兒搬出來?”亦水岑手一揮,“我現在不想定論誰就是故人。如果你說李教授就是故人,其他事件怎麽解釋?占星師之死,顧金城家裏的畫像。還有,關於撲克牌的身份排序,實際上和施洛平關系大一點,陳若梅在研究人類學時是他門下的研究生。”
“這個施洛平似乎也知道什麽,只是,他好像並不在意陳若梅。”
“我覺得他是故意回避這個名字。”
“好了,暫時別說這兩個老頭了,我看事情也不會很簡單,因為我查了那個叫鈍刀的人。”
“啊?”
“亦水岑,你會吃驚的,猜猜這鈍刀是什麽人?”
“你知道他的身份?”
“他曾經是個犯人。”
“罪犯?什麽罪?”
“極度危險的人物。他曾幾度被檢方以故意傷害罪和故意殺人罪起訴,但都因證據不足而未判重刑。”
“他是哪裏人?”
“戶籍在北方某個城市,但這家夥聰明過人,他的萊辛城口音無懈可擊。他遊蕩在全國各處,以不法勾當為生。他在萊辛城租住的公寓還相當漂亮,天知道他是怎麽有錢付房租的。”
“等等,你怎麽知道這些事?”
“你之前不是拍了他的照片傳給我嗎,我到資料庫作了面部特征的比對,虧得調查局的資料系統功能強大,終於找到這家夥的記錄,他本名叫徐均,當然也可能是假的。我打電話問了另一個城市曾經逮捕過他的警官,對方發毒誓說徐均是個該槍斃的殺人犯,只是他手段高明,並未留下足以讓自己受刑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