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又一個可疑者(第5/7頁)

“也許我可以查查他的身份。”

亦水岑想了想:“今晚我會偷偷給他拍照,然後傳給你,你可以到資料庫裏作面部特征比對。”

“好辦法。嗯?什麽時候我開始和你‘狼狽為奸’了?”

拍戲的間隙,亦水岑看到路東坐在橋邊休息。他和南宮並沒有離去,而是等到劇組的人走到岸邊來。這時圍觀的人多數已經散去。

他們走過去,一位保安對他們示意閑人勿擾。南宮亮出自己的證件,保安只好閃開了。

亦水岑走到路東面前:“我希望你今天晚上有時間,路先生。”

路東吃了一驚,他似乎怕劇組的人看見:“這是不可能的,我現在正拍戲。”

“我是說今天晚上。”

“那也沒空。你大概不知道拍戲有多忙吧?”

“你自己拿主意吧。”亦水岑轉身就走。

他們還沒有離開湖邊,路東就追了上來:“亦先生,能不能告訴我今晚你要宣布什麽事?”

“你不是沒時間嗎?”

“呃……如果是很重要的事情的話……”

“依然是關於疑點的討論。”亦水岑說完就走,他剛才發現路東不安地盯著南宮。

“你是個陌生面孔,你猜他知道你是警察嗎?”亦水岑對南宮說。

“不知道,不過他們這種人大概是討厭警察的。”


好幾天了,阿陽一直生活在黑暗而安靜的世界中。黑暗是因為她的眼睛一直被黑布蒙著,安靜是因為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音。那個綁架者定時送食物給她,卻從不跟她交談。

現在,食物又送來了。這人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喂她吃,仿佛是照顧病人般周到。不過,阿陽還是明顯地感覺到這家夥的急迫與不耐煩。她不止一次問他為什麽要這樣,可他就是不說話。

也許,她想,這個家夥也許就是她所見過的持牌人中的某一位,但他不想讓她知道他是誰,所以才蒙住她的眼睛並且不和她說話,那麽,他可能就是故人。

這樣一想,她簡直有點興奮起來,仿佛一個巨大的秘密與她就隔著一層黑布。

她仔細回憶這人當晚的容貌,可這沒用。那天晚上,這家夥戴著帽子和墨鏡,衣領高高地遮住半邊臉,他少量露在外面的臉部顯得很僵硬,甚至那皮膚也感覺不真實,現在想來,一定是戴了一張面具。如此古怪的一個人,她當初為何要跟他走?想想自己真是傻瓜。不過,如果對方打定主意綁架她,總是會有辦法的。

她咽下一口食物,忽然大聲說:“我知道你是誰!”

對方喂食的動作停下了,似乎在等待著她的下一句話。

“你是持牌人中的某一個,是不是?”

這人輕微地哼了一聲,似乎很不屑,然後又將勺子放到了她嘴前。

阿陽拒絕吃,她大聲喊道:“你要把我關在這裏多久?把我臉上那塊該死的布拿掉!”

對方依然沒有出聲,只是強行把勺子伸到她嘴邊。阿陽把心一橫,她猛地撲上前去,居然一口咬住了這家夥的手指。只聽這人“啊”的一聲,隨後他給了阿陽一記重重的耳光,阿陽倒在了床上。這人怒氣未消,掐住了阿陽的脖子,頓時,她感到呼吸困難。這家夥發瘋了,那人要殺了她,她想。

可是最後一刻,他的手卻松開了,他大聲喘著粗氣,似乎因為心中的憤懣不能發泄而狂躁無比,最後他一把拉開房門離去。

阿陽仔細地回憶那“啊”的一聲,想發現點什麽,但這聲音實在太短促。

為什麽不殺她?她能感覺到,那人掐住她脖子的時候,真的是充滿了憤怒,一心要置她於死地,而最後一刻,這家夥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於是松開了手。但那應該不是他的本意,而是出於某種客觀原因,那家夥本身是個冷血殺手——而她似乎還有利用價值。

自己能有什麽利用價值?她疑惑著。

不一會兒,他又走進屋來,依然不說話。阿陽能感覺到他正對她怒目而視。

他不能殺她嗎?這似乎是這家夥的軟肋。阿陽鼓起勇氣,她決定賭一把。她沖他大聲說:“我受夠了這日子,如果你再不說你是誰,我就絕食自盡。”

她聽見他又不屑地哼了一聲。她認真地說:“我沒跟你開玩笑。你以為我是個怕死的人?你錯了,我寧願死也不願受這種精神虐待。我現在就絕食,直到你告訴我前因後果為止。如果你用暴力逼迫我進食,我就立刻咬舌自盡。”

此番話一出,這人似乎真的猶豫了,但他立刻又離開了房間。

阿陽打定主意,如果他真的一直保持沉默,自己就真的絕食。

大約過了一個鐘頭左右的時間,房門開了。有人走了進來。阿陽說道:“怎麽,你想清楚了嗎?”

“想清楚了。”一個聲音忽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