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解不開的疑點(第4/7頁)

“據說從那以後,馮嘉就接替您的位置,成了優秀的馴獸師。”

“有關馴獸的事我已不關心,我要徹底忘掉那些與野獸為伍的日子。馮嘉死了,我說過這是他的宿命,我能說的就這麽多。”

亦水岑離開王馴獸師的住所後覺得一切都不可思議。王馴獸師平靜得有點不正常,好像馮嘉的死是在他意料之中似的。當然,他可怕的經歷也許改變了他的性格。

回到南星大道不久,陽濁就來了。“我之前來過但你不在,我怕你有事情要做,所以也沒打電話。”他說。

亦水岑在心裏問自己,這兩天的新發現,要對這個律師說嗎?最後,他也想不出什麽隱瞞的理由,便把剛發現的一些事告訴了陽濁。

聽完他的敘述後,陽濁竟一言不發地坐在沙發上。

“怎麽了?”亦水岑覺得律師有點反常,以往遇上什麽新情況,他總是樂於作出自己的分析。

“事情太詭異了,讓人難以忍受。”陽濁說,“想不到牽扯這麽廣。”

“顧金城是個關鍵人物,馴獸師和占星師的死也是必須解開的謎。還有工匠和農夫,以及陳若梅的案子……要同時思考這麽多東西,我真是力不從心……這兩天故人也不打電話來了。”

“你希望他打電話來?”

“至少聽到他的聲音,我覺得自己還有機會抓住他。如果他銷聲匿跡,我真不知該怎麽辦。現在我覺得自己像一個被他控制的玩偶。”

陽濁沒有出聲,亦水岑轉過身,看見律師凝視著那幅畫像,呆呆地出神。

亦水岑在他身邊坐下來:“怎麽,從裏面看出些什麽了?”

陽濁猛地回過神來,他額頭上竟出現了一些汗珠,他發現亦水岑正盯著自己時,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然後他嚴肅地說:“亦先生,這幅畫像給你什麽啟示?”

“我當然想到那起案件,怎麽了?”

“不,我現在說的不是六年前的案件,我說的是持牌人。”

“持牌人?”亦水岑有些摸不著頭腦,“你是說顧金城還是……”

“我是說調色師申宣!”陽濁大聲說,“難道你忘記了?我們到他家的時候,他正在作畫,他是個酷愛作畫的人!”

“對啊!”亦水岑也吃驚了,“調色師申宣的確是個愛作畫的人,他的家裏就像一個大畫室。而顧金城則不像一個畫畫的人,在他家裏沒有發現任何與作畫有關的工具。但就算女孩的畫像不是顧金城畫的,我們也沒有理由懷疑這張畫就是申宣畫的。”

“你不是說顧金城是個變態嗎?說不定申宣就曾是他的小白臉。”

“顧金城不是同性戀,”亦水岑說,“就算他是,又和陳若梅有什麽關系?她遇害一案非常清楚,為什麽又生出這些枝節來?”

陽濁嘆了口氣。這時敲門聲響起。鈍刀站在門外:“你好,偵探。”

“你來做什麽?”亦水岑對這個人沒有好感。

“反正我無事可做,還不如過來看看你在煩惱些什麽。我看見陽律師的車停在門口,料想你們又在商討一些情況,既然如此,我為什麽不能加入進來。”鈍刀走進屋子,“嘿,陽律師,你看上去愁眉苦臉……這是什麽?”他看見了那張畫像。

他把畫像拿起來:“真是個標致的妞兒。”

“那不關你的事。”亦水岑說。

“讓我猜猜,這畫像和你的故人有關吧?也許她就是你的故人?呀,亦水岑,我早該想到這一點,這場遊戲原來是你和舊情人在調情……”

“你放尊重點!”亦水岑說,“那女孩已經死了,不要褻瀆死去的人。”

“哈哈!看看你們的邏輯!人死了就變得神聖了,活著的時候卻沒人在乎,是嗎?”他用手捏了捏畫紙,“這張畫紙像是有一些年頭了。”

“你給我把畫放下!”

鈍刀把畫放在茶幾上,“亦水岑,是不是該跟我說說你的新發現?”

“我為什麽要信任你?”

“難道你不信任我,就有必要瞞著我?”

亦水岑看了陽濁一眼,對鈍刀說:“畫裏的女孩和我以前辦過的一起案子有關,她在六年前被人殺害。我想故人所指的舊案就是這宗案子。”

“原來如此,這麽說來,是這樁案子導致了今天的一系列事件。”

“只能這麽理解。但那案子並不復雜。”

“說不定那只是你的認為。也許給你打電話的故人,正是這個女孩本人!”

陽濁忽然“啊”地大叫一聲,亦水岑看了他一眼,“可是這個女孩已經死了。”

“誰知道,萬一她又復活了呢,萬一她根本沒死呢!”

亦水岑上前一步對鈍刀吼道:“她的死我很清楚,你別在這裏裝神弄鬼!”忽然他一把揪住鈍刀的衣領,“你是不是知道什麽?最好老實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