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打開記憶之門(第4/5頁)

“對警察來說它沒多少意義,可是對我來說意義深遠。”

“你和這件事到底有什麽關系?”華默鄭重地問,“上次你說過你被一個神秘電話纏上,可說得很簡略。我說出了我所有的事,你也沒有理由對我隱瞞你遇到的事。”

“必要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不過現在我必須走了,我有一大堆事情要做。”

亦水岑叫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張文的住所。他現在必須逼迫張文說出實話。

張文不在家,亦水岑只好在他家樓下等著。在等待張文的過程中,亦水岑小心地展開手中的畫,陳若梅的面容立刻呈現在他眼前,雖然他沒有看到過這女孩活著時的樣子,但他還是被那面容深深吸引,那眼神裏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憂郁。

她的畫像為什麽會在顧金城的家裏,而且在一個極為隱秘的暗櫃裏?陳若梅生前是一位碩士研究生,顧金城是物流公司的部門經理,兩人毫無共通之處。只有一種可能把他們聯系在一起——錢色交易。這種事不是很普遍嗎?可即使是那樣,這和當年的謀殺也無關,那是她的男友周立幹的,事情再清楚不過。多年以後,這個故人翻出這件案子,他想幹什麽?況且,顧金城只是持牌人中的一個,其他人呢,其他人又同這舊案有什麽瓜葛?

亦水岑看見張文提著一些東西從遠處走來。他立刻上樓躲起來。等到張文開門的一刹那,他迅速從上層樓梯沖下來,一下子制住了張文。

張文大叫起來:“別打劫我!我什麽也沒有!”

“不是打劫,你看清楚了,是我!”

“你是那位警官?你又要做什麽?”

亦水岑把張文推進屋裏,“我要了解顧金城的事。”

“上次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上次你沒說真話。”

“我說的都是真話。”

“你說他喝醉了,可是屍檢報告上說,顧金城體內的酒精含量根本不足以讓他有醉酒的反應。”

“這個……也許他酒量很差吧……”

亦水岑猛一用勁,張文的手臂哢哢作響,疼得他大叫:“你要幹什麽?你這是暴力逼供!”

“盡管去投訴我好了,我早就不是警察了,我現在這樣做,充其量只是普通市民間的鬥毆而已。”

“你不是警察?”

“如果你不開口,我保證你這條手臂就廢了!”

亦水岑說完又一用勁,張文大叫:“我說,我說!”

亦水岑放開他,在沙發上坐下來點上煙:“不妨從頭到尾說說顧金城這個人。”

“我跟他並不是很熟。”張文揉著手臂,“我們是偶然認識的,那時我很缺錢用,他幫了我,然後他希望我們能做朋友。”

“我猜也是這樣。”亦水岑噴出一口煙霧。

“你以為他是同性戀?不是的。一開始我也這樣認為,但他告訴我,他只是在特定的時候喜歡玩一些遊戲,用以調節自己的心情,如果我願意配合他,我可以得到一筆錢。”

“於是你同意了,並且陪他完成那些變態遊戲。”

“是的,剛開始我很吃驚,不過很快就習慣了,顧金城實際上是個很不錯的人,如果你跟他聊天就會有這種感覺。”

“你們經常玩這些變態遊戲?他非得在幻想中殺人才能讓自己心情平靜?”

“不知道,實際上並不經常。他會定期給我打電話,時間很有規律。”

“平均多長時間他發泄一次?”

“一個月一次,風雨不改,除非有特殊情況。”

亦水岑點點頭,“我想問你,每次你們都是玩這種殺手遊戲嗎?有沒有其他項目?我是說性方面。”

“沒有。”張文擺擺手,“就這個問題,我曾試探性地問過顧金城,他告訴我,在性的問題上他依然對女性感興趣。在我面前,他只熱衷於扮演一個殺人者,用的道具也只是那把塑膠長刀,對我構不成傷害。”

“為什麽他要用面具把自己罩起來,還要穿上那身衣服?”

“可能是為了讓自己更有力量吧。至於面具,應該是為了要掩蓋他那時可怕的表情吧,在那個時刻他可以說完全是另一個人。”

“你是什麽時候認識他的?”

“兩年前吧。”

“如果他是這樣的人,認識你之前他在幹什麽?他不可能只跟你一個人來往,他應該還有其他‘朋友’。”

“這很可能,不過我什麽也不知道。他曾在聊天時透露,他還跟別的人保持這種關系,但並沒有深入說下去。”

“那些人裏有沒有女性呢?”

“不知道,我想也不排除。畢竟在性方面他感興趣的依然是女性。”

亦水岑想了想:“你和他接觸的過程中,有沒有見過女性的畫像?”

“畫像?沒見過。”

“他沒對你聊起一些……一些他以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