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發牌結束,謀殺的演繹開始(第4/6頁)
“我能請你幫個忙嗎?”他很直接卻很小心地說。
“說說是什麽事。”
“我收到了這個。”他掏出一張撲克牌,上面的數字是8。
“跟我有什麽關系?”
“跟牌在一起的還有張紙條,上面寫了些古怪的話,”他吸了口氣,顯得很恐懼,“上面說讓我來找你。”
“等等,紙條上說讓你來找我?”
“是的,上面有個地址,南星大道126號,不就是這裏嗎?”
“原話是怎麽說的?”
“說不要報警,否則會沒命。說你是收牌人,可以來找你。紙條我燒了,上面寫著讓我這麽做。”
亦水岑想,那個律師可沒說紙條上寫著讓他來找我。
“上面提到我是收牌人?”
“是的。”馮嘉的呼吸很急促。
“為什麽你顯得這麽驚慌?”亦水岑問,“不過是張撲克牌而已。”
“我不知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麽。”
“那上面是不是提到了謀殺演繹法?”
“啊,是的。我一直都不想提起那兩個可怕的詞。你是怎麽知道的?”
“因為我是收牌人。”亦水岑苦笑。
馮嘉的身子向後挪動了一點,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對了,我怎麽覺得你有點面熟?”亦水岑看著他的臉。
“啊,這很正常,可能你看過我的表演。”
“你的表演?”
“我是一名馴獸師,專馴猛獸,像獅子、老虎之類。我常常登台表演的,可能你看過。”
“原來如此,不過我從不看馬戲團的表演。”
“那也許在電視或報紙上見過。”
一陣沉默之後,馮嘉問道:“現在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
“我知道你以前是警察,我打聽過。你得想想辦法。”
“我沒有辦法。你收到一張奇怪的撲克牌和幾句奇怪的話,有人讓你來找我,卻沒說明是什麽事,而我根本也不知道是什麽事。我也不知道這個送牌人是誰。話說回來,就算我知道,又能怎麽樣?”
馮嘉又沉默了。他緩緩低下頭去,帶著一點宿命的味道。
“聽我說,世間就是有這樣的奇怪事,你無法阻止它發生。既然如此,那在沒有找到解決辦法之前就繼續照常生活吧。現在回家去,繼續和你的獅子老虎打交道吧。”
馮嘉失落地離開了。亦水岑在窗邊看著這人在街上的背影,隱隱生出一股憐憫。現在已經有三個收到撲克牌的人可以被確定:律師,馴獸師和他自己。發牌還在繼續,他所能做的只是繼續回憶從前的案件。
十一點的時候,亦水岑發覺門外有響動。他走到窗邊,看見一個人影在晃動,這人似乎在猶豫不決。
他打開門:“進來吧,先生。”又是一個陌生人。
這次這個家夥是個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他走進來,卻並不坐下,只是不停地打量著房間四周:“先生,你是?”
“我是亦水岑,就是你要找的人。”
這人大吃一驚:“你知道我要找你?”
“不然你在我門外徘徊什麽?相信你也誤認為我是私家偵探。”
這個人松了口氣,好像終於想通亦水岑為何知道他來找他:“這個嘛,我聽人們都這樣說,難道你不是嗎?”
亦水岑並不多言:“說說你的事。”
“哦,這個……我叫顧金城,是……是一家商店的老板。我……我想說……”這個叫顧金城的人一邊望著四周,一邊想著怎樣來表達。
“你的紙條上寫著我的地址。”亦水岑直接說。
“啊,你說什麽?你怎麽知道紙條?”這人嚇了一跳。
“我知道,但是很遺憾,我什麽都幫不了你。要坐下來喝杯茶嗎?”
這個人目光緊緊地盯著亦水岑,仿佛要把他看穿,最後嘴裏蹦出了一句“告辭”,就轉身出了門。
顯然,這又是一個收到撲克牌的人,也許他心中有太多的疑惑,所以才選擇在這樣的深夜來訪,但他對亦水岑似乎絲毫不信任。不過話說回來,他信任亦水岑也沒什麽用。
他說自己是一家商店的老板,亦水岑想,先前三個人,身份上都有點特殊性:被開除的警探、律師、馴獸師。但這個人商店老板的身份,一點神秘意味都沒有。這反倒有點意思了。
華默看了看床頭的鐘,才早上六點。他睡不著,但也不想起床。黃昆被殺一案的調查現在毫無進展。就像那些鄰居所說的,黃昆不是什麽好人,經常接觸不法分子,同時也做著一些見不得人的交易,這樣的人在某一天被人殺死並不難理解。
但是對於華默來說,最大的問題就在那盒磁帶。
那個家夥是怎麽把磁帶放到他車裏去的?這是個令人費解的問題。最大的可能性是在地下停車場幹的。華默知道,如果有點專業手段,打開車門並不是什麽難事,而且,用幹擾儀讓人鎖不上車門的偷盜案也時有發生。但停車場有監控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