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發牌結束,謀殺的演繹開始(第2/6頁)

萊辛城是一座繁華的大都市,是西式造城理念快速發展的結果,但同時,某些駭人聽聞的犯罪也被帶到了這裏,一度讓這座城市十分“熱鬧”。統計數字顯示,這座城市的犯罪率正讓其堅定不移地向新的東方犯罪之都挺進,刑事調查局應運而生。

刑事調查局是一個獨立的部門,並不負責日常警務,只針對重要刑事案件展開調查,並作一些犯罪課題的研究。這裏有極為先進的實驗中心,完備的資料庫,當然也有各類出類拔萃的技術人員。其內部結構比較簡單,正副局長之外,有幾名警務總長(一般稱為探長),然後是一級警探,二級警探,普通警員。只有一級警探以上才有獨立辦案資格。

亦水岑曾是一名一級警探,但人們對他的評價從來褒貶不一。有人認為他很能幹,有人卻認為他徒有虛名。他行為不端,時常宿醉不醒,讓上司難以容忍。終於,他在一次行動中誤傷了人質,上司再也無法忍受,立即將他除名。

失業後的他陷入了低谷,終日飲酒,委靡不振。曾有那麽些時候,他也幫別人搞一些無關痛癢的調查,卻無意中涉入一些案件,所以在很多人心中,他是個私家偵探。但就像他自己說的,中國根本不存在這種職業。那些所謂的私家偵探,根本只是不合法的小醜角。

此刻,望著昔日工作的大樓,他不禁有點心生感慨。他已經很久沒有來這個地方了。

他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喂,南宮。是我,現在有時間嗎?我要跟你見一面。我就在樓下,快下來,我在街角的酒吧等你。”

他掛上電話,朝酒吧走去。

二十分鐘後,一名男子從大樓出來,匆忙地走進那家酒吧。他一眼就看見坐在一個角落靠窗的亦水岑。他有點不安地快步走過去。

“我說,幹嗎在上班的時候找我?”

“南宮,坐下,別跟做賊似的,先喝一杯,哦,我忘了這是你的工作時間。”

這名男子叫南宮庶尼,是亦水岑的好友,也是刑事偵查局的一名探員。南宮是個中國的復姓,卻讓他的名字有點怪怪的味道,常被誤認為是個日本名字。

他坐下來,“亦水岑,你怎麽變成這副模樣了?”

“我本來就是這副模樣。”

“你消瘦了,老了。”

“人總會老。”

“別整天喝酒,那會讓你壽命縮短。”

“別擔心,那東西摧殘不了我。”

“但孤獨會摧殘你。”

一時間,亦水岑沒有說話。

南宮庶尼打破了沉默:“怎麽,你找我有什麽事?”

“我需要你幫忙,我遇上麻煩了。”

“哦?你也會遇上麻煩?”

“是的,我被一個家夥纏上了。”

“他是什麽人?”

“不知道,他只給我打了兩個電話,自稱是我的某位故人,說他和我以前辦過的某個案子有關聯。”

“然後他威脅你?”

“恰恰相反,他說他極為崇拜我,所以要我做一個什麽演繹法……”說到這裏亦水岑停下了。南宮畢竟是警方的人,他想,如果把“謀殺演繹法”這樣的字眼說出來,也許會把事情復雜化。

“什麽演繹法?”

“不太清楚,那家夥說的話極沒頭緒。”亦水岑說,“他還說什麽要跟我的生命發生碰撞。”

南宮沉思了一會兒:“他說和你辦的某件案子有關?”

“是的,我辦過那麽多案子,怎麽知道是哪一件。”

“他沒留下什麽暗示之類的?”

“完全沒有。”

“你覺得……有可能是你當年逮捕的某個罪犯回來向你尋仇嗎?”

“完全有這種可能。”

“這可不妙,你應付得了嗎?他不會殺了你吧?”

“很難說。其實我覺得,這家夥的目的就是讓我不得好死。”

“你要查那個電話號碼嗎?”

“沒用的。我打電話到電話公司問過了,是西郊一帶的磁卡電話。你沒辦法知道是誰打的,那些地方也許連目擊者都不會有。”

“那麽這家夥的聲音呢?你可以將聲音錄下來,我到技術中心去做聲紋分析,再和資料庫的聲紋做比對……”

“南宮,別那麽天真,”亦水岑打斷他,“你當警察也不是一兩天了。想想,這家夥有那麽白癡嗎?我聽那聲音比較古怪,一定是用聲紋改變儀做了修整。”

南宮雙手抱在胸前,“那怎麽辦?你認為那家夥對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不知道,他只說什麽演繹法,聽起來好像是要跟我搞個智力的角逐……但他又不停地說崇拜我,當然這可能是煙幕彈。演繹法……我最早聽說這個詞是從福爾摩斯那裏。”

“嗯。實際上就是邏輯學上的一種方法,好像正名叫邏輯歸類演繹排除法,據說是笛卡兒首創的。不過沒什麽了不起的,現在已經被廣泛地運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