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夜更深謎更深(第2/10頁)

“這相當於乙項‘協助者在拜殿外給了她協助’啊。”

至少也稱呼一聲名字吧,“爬格子的家夥”心裏一邊想,—邊作出了回應。

這時,欽藏從旁對辰之助耍起了貧嘴:“你倒也有點想法嘛,不過,這樣一來,就必須準備一條很長而且牢固的繩索哦。”

“這種東西,事先知道的話,要多少就能準備多少。”

“那麽,藏在哪裏?別的不說,就說怎麽往島上帶?而且,還要抱著繩索在墻下轉來轉去嗎?”

“盡、盡挑刺!那你有什麽好點子?”

欽藏和辰之助開始拌嘴的時候,正聲冷靜地插言道:

“從墻上下來雖然也是難題,但在這個問題之前,我認為有一個事實不可忽視——我和刀城先生一直在看著。”

“對啊,刀城先生和正聲君在階梯廊下端的門前,分別面向東和西坐著,所以如果有人接近墻下,他倆一定會察覺嘛。”

行道邊說邊看言耶的臉,而辰之助立刻開了口:

“那麽暗,能看到什麽?”

“不,暗歸暗,正聲君還是清楚地看到了走向西端斷崖的赤黑的身影。雖然當時沒認出是他,但至少有什麽人朝哪個方向去,這種程度的判斷還是做得到的。正聲君,除了那個看似赤黑先生的人,你還見過別的而且還是朝高墻那邊去的人嗎?”

“沒,只有他。那麽刀城先生,東面也——”

“嗯,我什麽都沒看到。也就是說,階梯廊下無論東面還是西面,都沒有任何人走向拜殿高墻——”

言耶說到這裏,突然止住話頭,顯出凝神深思的樣子。

“怎麽了?”

“哦——朱音小姐是怎樣登上墻頂的呢?我想剛才北代小姐的構想姑且可以解釋這個問題。至於後來下墻的方法嘛,其實也許沒那麽難。”

“哎,你說什麽?那墻和就在墻下延伸開去的巖場斜面,不是幾乎和斷崖絕壁一樣嗎?”

“是,如果直接下去的話……確實如此。”

“可是,若說其他下去的方法什麽的——”

“如果沿著階梯廊的頂下去呢?”

“什麽?”

“比起墻下巖場的斜面來,廊頂的斜度應該平緩得多吧。誠然階梯也頗為陡峭,不過,如果完全俯下身體,或四肢著地向後一點一點退下來的話——”

“好像可行呢——啊,但是,鈴怎麽解釋?就算目的不變,是為了讓我們從階梯廊下的門前退開才鳴鈴,但之後的行動可就完全不同啦。鳴鈴後,登上崖側的高墻頂,再從那兒移動到階梯廊頂,就是說必須從東墻的一端移動到另一端,還要趕在我們踏入拜殿、隨時可能往屋頂上看的風險發生之前。十一分鐘時間……是否真能做到這地步……”

“鈴嘛,只要在階梯廊頂鳴響就行。”

“……”

“就是運用在拜殿外、階梯廊中鳴鈴的方法啊。在穿行於階梯廊頂附近的細線上,事先套上別的繩,再把這繩從格子窗的空隙拋向廊頂,準備工作就完成了。要是在繩端縛上重物,很容易就能拋上廊頂,而且還不用擔心細線被風雨吹走。當然回收細線也輕而易舉。”

“對啊……如果用這種方法——”

“我說……”言耶和正聲的熱烈探討,被行道透著歉意的語聲攔住了,“我覺得刀城先生的構想很了不起,但要是真的這麽做,恐怕總會有一兩片瓦掉下來吧……”

“……”

“浦上人家用的幾乎都是漁村獨有的石置屋頂,拜殿的屋頂可以說也一樣。人在這樣的屋頂上走,恐怕沒那麽容易。而階梯廊頂又特別陡,我想,首先壓頂用的石頭肯定會滑落下來。”

“況且和直接下墻比起來,斜度雖說是大為和緩了,但鑒於人要在被雨淋濕的瓦上前行,階梯廊頂這條路也可謂危險至極吧。”言耶道。

就像等候這一刻似的,欽藏在此加入嚴厲質問:

“又是一番紙上談兵的空話嗎?”

言耶顯出了進一步深思的姿態,但終究還是坦率放棄了自己的見解。然而,也許是因為這一構想的出發點中含有瑞子的提案,她難得地以猶豫不決的語調開了口:“可是,說到脫身的方法,我覺得現在這個最妥當……”

“你能這麽說我很高興,我也認為這方法並不是太勉強,但是——”對瑞子微微一笑後,言耶又露出了有點嚴峻的表情,“仔細想想,在階梯廊頂走的方法畢竟還是太危險。啊,所謂的危險就是指——蹭落石頭之類的,擔心自己失足墜落也是,還要考慮自己的身影被誰看見的可能性。”

“那樣的距離,而且是在被雨淋濕的瓦上,還要避開石頭往下走,很費時間吧。”正聲插言。

“嗯,從集會所開始延伸的階梯廊決不是一條直線,而是‘<’字形地曲折著。也就是說,看得見階梯廊頂和拜殿墻上的地方到處都是。雖說一定程度上會由於黑暗而難以分辨,況且也可以預料到這個時期天氣不好,但那一夜也未必絕對不會出月亮。何況最大的問題在於不知道見證人會不會老老實實待在集會所。也許在我和正聲君之外,還有兩個監守者,正分頭在東西墻下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