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失蹤案

香瓶長得像她的名字一樣別致。

她的臉蛋、眼睛、鼻子、嘴巴都很嬌小,像洋娃娃一樣玲瓏。

她的男朋友是個畫畫的,年紀不大,卻留著一臉長胡子,大家都叫他“老子”。

香瓶和老子正在熱戀中,可是,不幸的事情發生了--香瓶去紅都劇院看電影,神秘地失蹤了。

這是溝鎮市第三起失蹤案。

聞聽這個消息後,老子的眼睛當時就紅了。第一個失蹤的女孩叫張焱,16歲,讀高中,長辮子。一天,她與另一個長辮子的同學一起去紅都劇院看電影,晚場,結果再沒有出來。

警察詢問那個同學,張焱是什麽時候不見的,她說,當時她去廁所了,回來後,就發現張焱不見了,她以為她也去了廁所,就坐下繼續看電影。可是,直到散場,也不見張焱回來,她只好一個人回家了。

在路上,她給張焱家打過一個電話,她沒有回家。晚上,她又打電話,她還沒有回家......

第二天一早,張焱的媽媽哭咧咧報了案。

警方在劇院裏裏外外偵查了一番,包括廁所,又搜索了附近的街道,連一根頭發都沒有找到。

警方問那個同學,張焱的身旁坐著什麽人,有什麽特征?那個同學說,當時電影院裏的人很少,稀稀拉拉很分散,她和張焱坐在中間,旁邊沒有人。

一個月過去了,張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警方做了細致的分析:第一,張焱和這個同學去看電影的時候,很愉快,還說最近她要攢錢買個電腦什麽的,說明她熱愛生活,不可能自殺。

第二,她是一個有點正統的女生,從沒有跟哪個男性有過深一點的交往,更沒有談戀愛,因此,也不可能是情殺。

第三,她只有16歲,沒有任何仇家,因此也不會是報復殺人。

第四,她的父母都是工人,沒有多少錢,也不可能是綁票,而且這一個月裏也一直沒有人打電話來索要贖金之類。

第五,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遇見了變態狂,被奸殺了。

可劇院裏畢竟有觀眾,她只有離開座位才有可能被害。

她沒有手機和呼機,她看電影的時候,就與外界失去了聯系,不可能突然被誰約出去。那麽,她只有上廁所才有可能離開座位。

可是,出了影廳的旁門就是廁所,離旁門內的觀眾只有10米左右,而且廁所裏很明亮,還有保潔工打掃衛生。

保潔工是女的,她說,廁所裏沒有發生任何異常情況。那麽,她是忽然想起了什麽事情,匆匆離開了電影院?

那樣的話她應該等同學回來跟她打個招呼。據張焱的同學講,她是一個很穩妥很周全的女孩,不會悄悄不辭而別。

是有人突然來到她旁邊把她弄出去了?

張焱不可能跟一個陌生人走,那麽就應該是一個她熟悉的人,可是那個同學說,她們是路過電影院門口才決定看電影的,當時就買票進去了,沒有人知道她們的票號。

在漆黑的電影院裏,誰能那麽準確就找到坐在中間的她?

那個同學還說,在入場前後,她們也沒有遇見任何熟悉的人......

這個案子很棘手。

現在,唯一的懷疑對象就是這個同學了。可是從各個方面分析,她都沒有作案的理由。

當時她不在場,那麽就應該尋找在場的人。

警方在報紙上刊登了一個啟事,尋找那天在紅都劇院看電影的人,希望他們為警方提供情況。同時調查了一下售票情況,那天總共賣了68張票。

報紙登出幾天後,只有幾個觀眾打電話來。他們都說,他們沒有注意到有一個長辮子女孩,他們肯定,當時劇院裏什麽都沒有發生,更沒有暴力。

正當警方致力於調查張焱周圍每一個人的時候,又有一個女人在紅都劇院看電影失蹤了。

警方從此改變了偵察方向,把重點放在了這家詭怪的劇院。

第二個失蹤的女人30多歲,她領著兒子去看美國人拍的《花木蘭》,晚場。她兒子6歲半。

電影演到一半的時候,劇院裏響起一個孩子的呼喊聲:“媽媽!媽媽!”管理人員循聲找去,看見有一個小孩在過道上走動,他一邊走一邊大聲哭喊。

管理人員立即走過去,問他怎麽回事,他說媽媽不見了。

管理人員領這個孩子到廁所去找,沒有。到門廳的小賣部找,也沒有。最後用廣播找人,還是沒有。

散場後,劇院就報了案。

警方對那個小男孩調查得很仔細,他一直在母親身旁,他的每句話都非常重要。

這兩個案子相同,知道了這個女人是怎樣失蹤的,也就大致知道了那個高中生是怎麽失蹤的了。

“你怎麽發現媽媽不見了?”“我正在看電影,一轉頭,就發現媽媽不見了。”“當時電影演到哪裏?”“花木蘭得勝回家的時候。”“她一直坐在你的身邊?”“嗯。”“她另一邊的座位有人嗎?”小男孩想了想,說:“沒有。我和媽媽旁邊的座位都空著。”電影院稱,那天晚上賣的票不到200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