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司南圖記(第2/4頁)

“很抱歉,廢物這個稱號你還是自己留用吧。”韓笑調皮地笑道,“我只是暫時失去了自己的能力而已。”

林嶽臉上一沉,右手悄悄擺動著,看樣子韓笑是要吃苦頭了。

“你先少安勿躁。”我上前輕輕搭住林嶽的肩頭,手下微微一緊,“莫炎,你怎麽抓到他的?”

“我找到了那八只虛靈的追蹤信息。”莫炎放下手裏的杯子,冷冷地盯著韓笑道,“而他正準備從那裏離開。”

那八只被莫炎做了記號的虛靈承載著井字樓格局的病症之氣,它們可能出現的地方除了井字樓下的通道外,便是布局者的巢穴。韓笑既然出現在那裏,恰好印證了我們之前的懷疑,這三座井字樓就是他們布設的。

S表情復雜地看了韓笑一眼,卻正好迎上韓笑那看似無意的一瞥,兩人臉上都出現了微妙的表情變化,但很快便若無其事地各自避開了視線。

“他說自己是在執行公務。”莫炎拿出一個精致的錦囊,“身上卻帶著這個。”

錦囊中裝著一塊黃銅制成的方形物件,光滑可鑒的一面上用陰紋刻制著許多線條和字跡,正中微微凹下一個圓形,圓形的正中則是一個不大的孔洞。另一面只是略做了打磨,以同樣的陰紋手法刻制了北鬥七星的圖案,而那個孔洞正透過北鬥的第四星——天權。從式樣和成色來看,這東西的年代必定十分久遠,應該是個古物。

“韓警官,你應該不是來破獲什麽文物走私案件吧?”我看著手中的物件,沉聲道,“這城市裏井字樓的受益者是誰?”

“我不得不驚訝於你的敏銳。”韓笑懶散地笑了笑,“這麽快就看出我破獲了重大文物走私案。”

韓笑越是如此鎮定,我們心中的懷疑就越大,顯然他沒有說真話。井字樓事件眼看就要被解決,他卻偏偏“碰巧”來此辦案,而且還帶著一塊所謂的“重要文物”,如果一切真是那麽巧合的話,我們生存的世界似乎顯得太小了點。

而且,這塊東西的特征實在是太明顯了……

“文物走私?呵呵,窺覷司南鬥盤的不正是你們嗎?”將物件交給耿婆,我沖著韓笑冷道,“肯支付一千萬的報酬給言家五虎,這東西對你們的價值遠遠不止這點。”

“我不太愛看武俠小說,所以沒有你這樣的想象力。”韓笑依舊嘴硬道,“不過,你要說楊家七將的話,我還是知道點的。”

九個靈火光團猛然一亮,韓笑的身體突地繃緊,臉上頓時閃過一片痛苦的表情,但那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懶散的笑容很快便又布滿了他的臉龐。如果不是他額角那隱隱滲出的汗珠,我可能會懷疑莫炎是不是手下留情了。

“師叔,我說過,你和師父的恩怨別算在我身上。”韓笑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我只管做事,沒有知情權,就算你毀了我,也還是一無所獲。”

莫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原本握緊的雙手隨即松開,韓笑面部一松,喉頭聳動了幾下,繃緊的身體漸漸舒緩了下來。

在雲南時,莫炎為拷問活玉水翠的由來,生生折斷了張禾的手臂,而對於韓笑他卻並沒有下狠手,或許應該說從面上看,並沒有下狠手。其實我們心裏都很清楚,就算是把韓笑的四肢全部折斷,不會說的他依舊不會說。

“呵呵,不說不要緊,這東西應該能告訴我們。”耿婆咧嘴一笑,掂了掂手中的司南鬥盤,“暫時先在這裏看著他,你們和我去另外的房間。”

莫炎點了點頭,起身將韓笑推入裏間,其余眾人隨著耿婆走出了房門。

戰國時期的《韓非子·有度篇》中曾有這樣的記載:“夫人臣之侵其主也,如地形焉,即漸以往,使人主失端,東西易面而不自知,故先王立司南以端朝夕。”

這段文字是當下考古界公認最早對司南的文獻記錄。早在上世紀四十年代末,我國科技考古學前輩根據王充《論衡·是應篇》的這十二個字,考證認為我國古代有過名為“司南”的勺形磁性指向器,並據此設計了司南復原模型,為中國國家博物館收藏。長期以來,司南一直被認為是中國古代科技史上的一大重要發現。

在我國古代,人們發現山上的一種石頭具有吸鐵的神奇特性,如果將它制成長條形則能指南北,於是便稱這種石頭作“磁石”。於是便有能工巧匠把磁石打磨鑿雕成一個勺形,磁石的南極磨成長柄,放在青銅制成的光滑如鏡的底盤上,再鑄上方向性的刻紋,這塊底盤被稱作“地盤”。當磁勺在地盤上停止轉動時,勺柄指的方向就是正南,勺口指的方向就是正北,這就是大多數人所熟知的“司南”,同時也被認為是我國祖先發明的世界上最早的指示方向的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