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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吊了。”風間回過頭看著最後一個進來,並發出悲鳴的木之內,說道,“他自殺了。”

麻生死了。我用左手按著胸口,努力鎮靜下來,同時觀察著吊掛在面前的這個屍體。

勒在麻生喉嚨上,繩索狀的東西是黑塑料線。這好像是將8毫米攝像機接到電視機上的連接線。連接線的一端被固定在淋浴簾布的竿子上,那根竿子距地面有兩米多,上吊是足夠了,但是浴缸裏頭的麻生並沒有被完全懸吊起來。腳尖碰到了浴缸底部。膝蓋稍微彎曲,就像踮著腳。

從專業角度來講,吊死分為兩種形式。所有體重都作用在繩索上的形式,用專業術語說,叫“定型式吊死”。其他情況好像叫“非定型式吊死”。麻生上吊的狀態顯然屬於後者。他的臉腫脹得發紫,很明顯,這是因為連接身體和頭部的動脈沒有完全閉塞所造成的淤血現象。

身後,風間的喉嚨裏突然響了一下,他轉過身,沖著洗臉池,兩手按住胃部,嘔吐起來。他嘔吐的聲音和惡臭,讓我覺得心裏發悶,實在忍受不了,只好退了出去。

“管理員大叔。”先退出浴室的木之內喊住我,“那兒,有張紙條。”說著,沖床邊的桌子上,揚揚下顎。他手裏拿著一張紙條,“是那小子——謙二郎寫的。是遺書。”

“是嗎?”我接過對折的紙條,打開一看,是張橫行的,白色信紙,“啊,這個……”我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了,“這個的確是他的……”

用黑色圓珠筆寫在上面的字,我依稀有些印象。方方正正的字體,乍一看,還以是刻上去的——這和前天下午,我無意中看到的錄像帶標簽上的字體完全一致:

我再也不能欺騙大家了,我覺得自己都快發瘋了。昨天夜裏,是我殺死了那個女人。我不會記錯的。給大家帶來許多麻煩。請原諒。

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