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3/5頁)

鞠子已經死了。肯定是被罪犯扔到什麽地方了。義男呆呆地想著。

就在罪犯又一次給有馬義男打電話時,被警察署列為第一嫌疑人的田川一義就在附近。那麽,在罪犯與有馬義男通話的時候,田川一義在幹什麽呢?

田川一義此時正在離家很近的一家理發店裏,負責監視的“田川組”刑警正在那家理發店的門口附近的一輛汽車裏監視著他。田川進了理發店之後,不一會兒一名刑警裝做問路的人也進了那家店。

店裏只有一名中年老板,兩張理發椅。刑警和老板說話的時候,老板正忙著為另一位客人理發,田川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翻著雜志。

自從田川被列為監視對象以後,他的行動就一直沒有離開過刑偵人員的視線。通過理發店的大玻璃窗可以看見店老板熱情地應酬著,而田川的表情一點兒變化也沒有,似乎根本不想說話。從這一點也許可以證明他的“怕見人”的病態。

實際上,田川在家裏閉門不出的時候居多。偶爾外出也只是到馬路對面的小店買本雜志什麽的,或者去北邊隔一條街的錄像帶出租店去。田川的衣食住全靠母親打理,他沒有工作,也沒有準備找工作的樣子。家裏只有母親一人工作,生活看起來很拮據。刑警在監視之初就見煤氣公司的人去催過她繳費。

理發店的老板在麻利地為田川剪著發,坐在車裏的兩個刑警透過玻璃窗盯著他的舉動。理發店的門前是一條雙向車道,近處是一所小學的教學區,下午三點鐘剛過,就陸陸續續有幾個戴著小黃帽的小學生從理發店的玻璃窗前經過。其中一個背著紅書包穿一身白色服裝的小姑娘,大概是因為同學說了什麽玩笑話,大聲笑了起來。只見本來閉著眼睛的田川立刻睜開眼,就像貓見了老鼠一樣,視線緊跟著那個小女孩兒,直到那個小女孩兒從他的視線裏消失,他的眼睛還朝著那個方向看了好一會兒。從望遠鏡裏看到這一幕的刑警後來跟別人說,他感覺田川不像是幹這種事兒的行家。車裏的刑警正琢磨著,田川既然可以自己出來理發,為什麽要別人幫他去租出租車呢,這背後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呢?這時,田川理完了發。老板把他的外衣遞給他,只見田川邊站起身,跟老板說了什麽,老板向店裏面指了指。田川走進裏面去了。

“是去廁所了吧?”刑警心想。田川的身影在刑警的面前消失之前,車裏的刑警已經向街上的另一名刑警發出了信號,讓他注意店後面的出口。就在這個通話剛完成的瞬間,有馬豆腐店旁邊公寓裏的“有馬組”的電話就打過來了,說罪犯正在打電話。

這難道是巧合?還是精心計算好的時間差?

“是電話!他沒有使用店裏的電話?”

田川組也向總部反饋了情況,等待著總部的命令。總部用對講機通知他們,罪犯可能是用手機在通話。

“田川帶著手機嗎?”

“沒發現。”

“又是和朋友借的吧?他可真有好朋友啊!”刑警帶著輕蔑的口吻說。

田川還沒有出來,店老板在掃地。罪犯與有馬義男的通話還在繼續。

“要不要到店裏去確認一下?”

總部命令待命,車裏的刑警原地等待著。從對講機裏得知通話仍然在繼續。

店老板掃完地進裏面去了,從鏡子裏可以看見店裏墻上時鐘的秒針在移動。

罪犯一結束通話,對講機裏就傳來詢問:

“店老板在哪裏?”

田川回到理發店的座椅上,呼吸很自然。店老板也回來了,從小手推車上取了洗發液在田川的頭上糅著,刑警們才松了一口氣。

理完發,田川順原路回了家。田川組也跟了回去。

後來詢問理發店老板時,老板說:

“剛才那位年輕的客人嗎?是去了趟廁所吧。”

因為是只來過兩三次的客人,給店老板的印象是挺清高的,幾乎沒聽他說過話。

“很難說清楚對他的感覺。電話?他沒有用店裏的電話。去廁所時是不是打了手機,這我可沒注意。”店老板邊想邊說。

“啊?咳嗽?你問那位客人是不是咳嗽過?我沒聽見。看上去不像是患了感冒的樣子。那個人犯什麽事兒?”店老板好奇地問。

刑警叮囑老板不要對外人講他們來過的事,說完就撤回總部了。

總部在接到田川組的報告之後,武上悅郎立即去了有馬組,條崎也隨著墨東警察署出動了。刑警們都穿著便裝,條崎是一身襯衫外套夾克和牛仔褲的裝束。

按條崎的說法兒:“這樣,誰看見他都會以為他是豆腐店老板的雇工呢。”他的肩上還背著一個大書包,裏面裝著錄音設備。錄了音的磁帶馬上要送到刑偵科研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