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5頁)

武上的眼前又浮現出有馬義男那愁眉苦臉的模樣。

在警方向有馬義男詢問了一連串的情況之後,有馬義男認為罪犯也許會跟某一家電視台聯系。老人說,只要能讓鞠子回來,讓他在全國的電視觀眾面前下跪他都願意。但是,直到現在,罪犯還沉默著。從過去的經驗來看,罪犯是一定會有所反應的。

有馬義男答應了調查總部的要求,在江東區深川四丁目的他的豆腐店裏和在東中野的古川家的電話上都安裝了通話錄音和逆向偵察裝置。他也知道警方已經在他的身邊安排了警力。

武上一想到罪犯有可能再次敲詐有馬義男就恨不得立刻抓到這個家夥。可是,現在還無法預料事情會朝什麽方向發展。

“這樣的話,只能指望新宿的那個女高中生的線索了。”條崎說道,“那個到廣場飯店送信的女高中生,很有可能直接和罪犯接觸過。”

“你是不是發現什麽了?”武上問道。

“那個女高中生要是和佐藤秋江一樣,是個頭腦清楚的女孩子就好了。”條崎說著,顯得很無奈的樣子。

武上又讀了一遍與佐藤秋江有關的報告書。他一邊對照著大川公園的地圖,一邊確認著她的證言中所說的步行路線。最後他把目光落在了業余攝影師拍攝的照片上。

這時候,他好像突然注意到了什麽。

武上口裏說著:“我是不是弄錯了。”一邊急忙把事件當天的現場照片的卷宗找了出來。他把有垃圾箱的照片都轉了360度,排列成一排來看。

開始時並沒有感覺有什麽不對,但當他再仔細看時,對照著地圖,又把大川公園管理處管理員提供的情況記錄找了出來。

大川公園內的清掃和垃圾處理周期的情況已經了解得很清楚了。因為是開放型的公園,沒有開園和閉園的時間,只是規定了職員的上班時間。通常用掃帚對園內進行清掃,每天上午九點和下午兩點各一次。垃圾箱裏的垃圾也是在清掃的時間收集。一般是員工推著手推車在園內更換各垃圾箱裏的半透明塑料袋。

這些情況早已了解清楚了。也就是說,前一天下午兩點以後到第二天上午九點以前,垃圾箱是沒人管的。那張拍有好像是往垃圾箱裏扔什麽東西的流浪漢的照片上,取景的範圍正好被截止在垃圾箱的位置。

武上發現,正是這個“截止”的位置被忽略了。

“喂,條崎。”武上大喊一聲。條崎吃驚地擡起頭。

“大川公園的地圖上,垃圾箱的位置都畫上去了嗎?”武上問道。

條崎馬上點點頭,說:“是啊,已經畫上了。垃圾箱的位置、個數都畫得很清楚。”

“那麽,發現那只右手的垃圾箱當天的位置和個數呢?”

“噢。”條崎眨巴眨巴眼睛,說:“給,在這兒呢。”

“你過來看。”武上把照片的卷宗往條崎面前推了推。說道:“事件當天,垃圾箱的位置對嗎?”

在解讀“川繁”的時候,兩人已經徹底地研究過這張照片。照片上除了大波斯菊的花壇和佐藤秋江的側影,還有流浪漢和垃圾箱。

“你來看,當天現場的垃圾箱位置是在離開大波斯菊花壇的地方。可是,在這張照片上,從全景看,花壇的後面緊接著就是垃圾箱。如果垃圾箱是在當天現場的位置的話,拍大波斯菊花壇的照片上就拍不到垃圾箱了。因為變化不大,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條崎順著武上的指點仔細看了看照片。埋著頭把幾張照片比了又比,擡起頭來說:

“真是像你說的,是不在一個位置上。”說著麻利地站了起來。

“我再去確認一下垃圾箱的位置,看看垃圾箱是不是移動了。去問問事件前一天清掃時是什麽狀況——”條崎邊說邊往外走。

“查清楚了,趕快寫個報告給我。”武上說。

這件事兒終於在當天下午調查清楚了。

武上的發現沒有錯,垃圾箱的確改變了位置。前一天拍的照片上的垃圾箱位置和事件當天垃圾箱的位置相比,離花壇大約近了兩米左右。

據前一天下午兩點在這附近清掃垃圾和更換垃圾袋的管理員說,他不記得挪動過垃圾箱。他說:

“要搬動它可太費勁兒了,重得很呢。我沒有搬過它,我就是想搬恐怕也搬不動。”

這就是說,大波斯菊花壇旁邊的垃圾箱位置,是拍照片那天才被挪到這兒的。

“也就是說,事件前一天的下午兩點收集垃圾後,有人挪動過這個垃圾箱。而在第二天早上那只右手被發現之前又把垃圾箱給挪回到原來的位置上了。”

於是,正在調查總部留守的成員由神崎警部主持,召開了臨時會議。會上神崎警部說:

“你們大家動動腦筋想想看,挪動垃圾箱是什麽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