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尋找血液(第4/7頁)

“絕對不會錯,當時還放在老夫大腿上呢”

出租車去到車站後俺們轉乘列車繼續出發。俺想起當時在搖晃的列車中,雙手拿著車站便當的重慈大夫的身影。

“說起來,大夫您當時不是雙手拿著車站便當嗎?”

“啊啊,是呀是呀。你記憶力還不錯嘛。那便當真是好吃呀”

“……裝著血液的袋子呢?”

“啊啊!糟糕!落在候車位上了!”

這個癡呆老頭!俺正想吼出來,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了說話聲。

“放心吧。大夫的行李我們都搬到列車上去了。當時那個裝著血液的黑色袋子還是我拿著的呢”

原來是繼雄。他不知什麽時候回到一樓來了。

“那麽繼雄,血液在你房間裏嗎?”

“沒有,在我房間沒找到”

兒子把俺的期望給打破了。俺只覺得力氣一下子消失無蹤,連肩膀都跟著垂了下來。也許是心理作用吧,似乎連自己的體溫都開始下降了,手腳的根部感覺已經開始發冷變凍。

“爸爸,怎麽您臉色如此鐵青!?”

“那是因為流了這麽多血導致的。繼雄,俺想抽煙,給俺拿煙來”

“不行。抽煙對身體有害。您不是還要活個長命百歲嗎!?”

“……現在的狀況虧你還說得出那種話來呀”

下了列車,俺們再次乘上出租車。車子在山道上開了大約四十分鐘之後,終於到達了這棟別墅。不,下列車之後,俺們是先在站前的繁華街道上購買了食物和其他必需品。這是每次到別墅來都一定會幹的事情。拿著大量行李購物實在麻煩,所以當時由繼雄與重慈大夫兩人先把大夥兒的行李運到別墅去。

頓時輕松了不少的俺與長雄、端子三人到站前小店裏挑選食材。長雄雖然汗流浹背,但依然堆著那張善人臉為俺們搬運裝著食物的袋子。在經過蛋糕店的時候,確實是端子說想要買蛋糕的。

“買個蛋糕給大夥兒吃吧?啊,既然這樣就要順便買把菜刀了。我記得別墅那裏是不是連把菜刀都沒有哇?”

這時候俺突然想起來了。當時她左手掛著的黑色袋子,會不會是重慈大夫的東西?

“問一下,你們到別墅的時候,那裝著血袋的黑色袋子在不在裏面?”

“我想可能不在吧……?”

繼雄毫無自信地答道。

“繼雄和重慈大夫乘出租車離開之後,我見到一個黑色袋子孤零零地躺在道路上”背後傳來端子的聲音。

俺回頭張望,只見她已從二樓下來,走到椅子背後便站住了。“因為知道那袋子是重慈大夫的,所以買東西的時候,我就一直帶在身上了”

俺氣得對著大夫舉起了拳頭。

“為什麽那樣重要的東西你會給俺丟在道路上!”

“啊啊,你這拳頭是要幹什麽。你,你不會想對老夫這一介老人施以暴力吧?對老夫這沒多少日子可活的老人!”

明明會先死的人是俺的說!

“對呀老公,不可以使用暴力哦。這個老爺子已經完全癡呆的了嘛,那麽點小小的奇怪舉動你就別太追究了”

俺說你啊!你這沒血沒肉的女人!

“總之那袋子當時是被端子拿著的。那麽在你房間裏找到那袋子了?”

她搖了搖頭。

“到達別墅之後我確實是把袋子放到什麽地方去了……”

果然沒有找到呀。俺的視野越來越模糊,而且還開始犯困了。俺知道這是一個危險訊號。不斷從傷口流出來的血就像沙漏一般,時刻提醒著俺,讓俺用自己的眼睛來確認自己到底還剩下多麽短暫的時間。

“但是袋子在這棟別墅裏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吧”

“繼雄說得沒錯”

“最重要的是袋子放在別墅的哪裏呀!”

大家抱著胳膊陷入沉思。這時候從客廳入口處傳來偽善者長雄的叫聲。

“昨天晚上,我見過那個袋子”

那叫聲讓大夥不禁一致向他望過去。

“什麽,當真!?”

“沒錯,我確實看到了。當時就放在這個客廳入口處附近”

“那就是說,長雄,你已經找到那血袋了嗎!?”

“不,沒找到。只是昨天晚上我在大家面前模仿鴨嘴獸的時候確實見到袋子丟在那裏了”

聽了長雄的話,俺回想起昨天晚飯時候的狀況。大家吃著端子做的菜,然後俺還讓老婆與兩個兒子表演才藝。印象當中,長雄的鴨嘴獸表演是當中最爛最惡心的。

“這麽說起來,哥哥昨天還被爸爸鄙視了呢”

“說到底,能夠把鴨嘴獸那種連是哺乳動物還是鳥類都不清楚的動物演繹得那麽相似的笨蛋,如果不是和它們有血緣關系,那就只可能是不完整的人類了”

繼雄和端子一唱一和地說著。

“吵死了吵死了,鴨嘴獸得罪你們了嗎!幹嗎鄙視它!鴨嘴獸是生活在澳大利亞的原始哺乳生物,腿短,趾間還有蹼呢!倒是端子你啊,都什麽年代了,竟然還表演《團子三兄弟》!父親對你的表現可是很不滿哦。要不是你搞破壞,我的真本領早就迎來滿堂彩了。哼,你應該不會不知道,父親最討厭的就是團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