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2/3頁)

“你看到了?”丹斯問。

“是的,上周的《今日美國》上面有一篇不錯的文章。”

“現在成了熱門話題。”博林說。

“這足以讓他施暴嗎?”奧弗比問。

博林點點頭繼續講道:“他是被逼無奈。帖子和謠言散播開來。後來也發展成了身體欺侮。有人在YouTube網上上傳了他的視頻。他們給他拍了個泄憤的掌摑視頻。”

“什麽視頻?”

“這是一種網上欺負人的方法。有人在漢堡王店走到特拉維斯面前推他,他打了個趔趄——這讓他很尷尬——旁邊其他同夥等著用手機把這個場景拍下來,然後上傳。到目前為止點擊率達20萬次。”

就在這時,一個身材不高、面無微笑的男子從會議室出來,穿過大廳進入奧弗比辦公室的門廊。他注意到了這兩個客人,但沒有太在意。

“查爾斯。”他用男中音的嗓子說。

“噢……凱瑟琳,這是羅伯特·哈珀,”奧弗比說道,“從總檢察長辦公室來的。這是特別行動組探長丹斯。”

那人走進房間,堅實地握了握她的手,但還是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好像為了避免讓她以為他在討好她。

“喬恩……”奧弗比試圖回憶。

“博林。”

哈珀心不在焉地瞥了一眼教授,沒有說話。

從臉上看不出哈珀在想什麽,他的黑發修剪得整整齊齊,穿著一身保守的海軍藍套裝和白色襯衫,系著紅藍相間的條紋領帶,西服的翻領上別著美國國旗徽章。領口漿洗得非常挺括,不過她還是注意到領口末端有幾根白色脫線。他還是在幹專職州檢察官的工作,而他的同事早已離開單幹,也早賺得個盆滿缽滿了。在她看來,他也就是50歲出頭。

“來蒙特雷有什麽公幹?”她問。

“來做大量的案件評估工作。”就說了這幾個字。

羅伯特·哈珀屬於那種如果沒話說就覺得保持沉默很舒服的人。丹斯也相信她從他的臉上覺察到了專注,一種對使命的投入感,跟她在那場醫院抗議活動中看到的菲斯克神父的臉差不多。盡管案件分析這項工作到底意味著是一個多麽大的使命她無法知道。

他快速地打量了她一下。她習慣了被人打量,但是通常是被那些嫌疑犯打量;而哈珀的打量則讓人有些不安,似乎她手裏掌握著為他解開一個重大謎團的鑰匙。

他對奧弗比說:“我要出去幾分鐘,查爾斯。要是你能讓會議室的門一直鎖著那就再好不過了。”

“當然可以。要是還有什麽其他的事情你告訴我好了。”

哈珀冷冰冰地點了點頭,走開了,一邊走一邊在口袋裏掏手機。

“他是什麽來頭?”丹斯問。

“從薩克拉門托來的特別檢察官。受上級指派——”

就是受總檢察長的指派。

“——來合作的。他想了解我們的辦案情況。或許有某個重要方面出了問題,他需要看看我們有多忙。他在治安官辦公室也待了一段時間。這家夥摸不透,不知道怎樣和他說話,試了幾個笑話,都沒有用。”

但丹斯依然在想著塔米·福斯特的那個案子;羅伯特·哈珀早已經從她腦子裏消失了。

她和博林回到辦公室。她剛要在辦公桌旁坐下奧尼爾就打來了電話。她很高興。她猜他想必拿到了自行車車印土樣和運動汗衫上的白色纖維的分析結果。

“凱瑟琳,我們出現了一個問題。”他的聲音有些不安。

“說下去。”

“好吧。第一,彼得不是說他們在十字架上找到了白色纖維嗎?正好跟我們在特拉維斯家找到的對了起來。”

“那麽他就是那個兇手了。搜查證治安官怎麽說?”

“還沒有談到呢。特拉維斯跑了。”

“什麽?”

“他沒有去上班。不是,他去上班了——在他上班的地方有新留下的自行車車印。他溜進後屋,偷了幾個百吉面包圈,從工人的錢包裏拿了一些現金……還有一把屠刀,隨後就失蹤了。我給他父母打電話,但他們沒有他的消息,聲稱他們也不知道他有可能去了哪裏。”

“你在哪兒?”

“在我的辦公室。我準備發出拘捕他的通報,在我們這裏、薩利納斯、聖貝尼托以及周邊幾個縣。”

丹斯身體搖了搖,向後靠了一下,對自己生起氣來。她為什麽不計劃得周密一些,當那男孩離開時派人跟蹤他呢?她千方百計想定他的罪——而同時卻讓他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況且更糟糕的是,她還得向奧弗比報告發生的一切。

但你沒有把他帶來嗎?

“還有個情況。我在百吉面包店旁邊沿街擡頭看去,發現在西夫韋超市旁邊有一家熟食店。”

“沒錯,我知道。”

“樓下有一家花攤。”

“是玫瑰!”她說。

“沒錯,就是。我跟攤主聊了幾句。”奧尼爾的嗓音平穩了許多,“昨天,有人溜到花攤旁,偷走了所有的紅玫瑰花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