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3/4頁)

奧尼爾看著地圖,“在公路東側的路邊購物中心。其中有些店肯定安裝了安全監控探頭。有可能其中一台對著事發地。我們至少可以知道那輛汽車是什麽牌子和型號的——如果他開車的話。”

“TJ,”丹斯說,“去查一查。”

“你說得沒錯,頭兒。那邊正好有一家爪哇商店。我最喜歡去的一家店。”

“我太高興了。”

一個影子出現在門口。“沒想到我們是在這裏開會吧。”

查爾斯·奧弗比這位剛上任來分管聯邦調查局該分部的警長走進她的辦公室。他50來歲,皮膚黝黑,大腹便便,身體棒得像運動員,每周可以去打幾次高爾夫球或網球。但有時他也會體力不濟,因為如果讓他攔擊空中球的話,他會累得氣喘籲籲。

“我在辦公室有……嗯……一些時候了。”丹斯沒有理會TJ,頗有意味地看了一下腕表。她懷疑奧弗比幾分鐘前就過來了。

“查爾斯,”她說,“早上好。大概我忘記提我們在哪裏開會了,對不起。”

“喂,邁克爾。”奧弗比隨後又朝TJ點了點頭。他有時會好奇地盯著TJ看,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這位年輕的探員一樣——其實這只不過是對TJ的時髦著裝選擇不太認同而已。

丹斯實際上通知了奧弗比這個會議。在從半島花園旅館開車到這裏來的路上,她給他的語音郵箱留了言,告訴他洛杉磯豁免權聽證會這個壞消息,還告訴他在她的辦公室碰頭的計劃。瑪麗艾倫也把這個會議告訴了他。但是這位聯邦調查局的頭兒沒有回復。丹斯嫌麻煩也沒有再打電話,因為奧弗比一般不關心辦案的策略層面。即使他拒絕參加這個會議對她來說也見怪不怪。他要的是一張“大圖片”,一個他常掛在嘴邊的詞語。(TJ曾經稱他為查爾斯·大景致;丹斯聽了把肚子都笑破了。)

“好吧,那起後備箱女孩案件……記者已經打電話來了。我一直在敷衍。他們就恨這個。簡單給我匯報一下案情吧。”

唉,記者。這解釋了這人為什麽會感興趣。

丹斯告訴了他迄今為止他們了解的情況和打算怎麽辦這個案子。

“有沒有想到他會再次作案?電視台的新聞主播都這樣說。”

“他們只是推測而已。”丹斯微妙地糾正道。

“因為我們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麽要攻擊她——塔米·福斯特,我們不能這樣說。”奧尼爾說。

“十字架有沒有什麽線索?它放在那裏是不是一個信號?”

“花從法醫勘驗上講已經比對起來了,沒錯。”

“噢,我不想讓這起案子變成‘山姆的夏天’那樣的案子。”

“啊……那是怎樣一個案子,查爾斯?”丹斯問。

“是紐約的一個家夥,留下紙條,然後殺人。”

“噢,像是部電影。”TJ是他們用來查閱流行文化的圖書管理員,“斯派克·李。殺手是山姆的兒子。”

“我知道了,”奧弗比快速說道,“只是個諧音。兒子和夏天。”

“我們什麽證據都沒有。我們什麽也不清楚,真的。”

奧弗比點了點頭。他從來不喜歡得不到答案,因為要向新聞界交代,也要向薩克拉門托的頂頭上司交代。這令他很緊張,也會令其他人跟著一起緊張。他的前任斯坦·費斯伯恩因為身體原因而突然退休,奧弗比接任了他的工作,當時整個氣氛都很低沉。費斯伯恩總是為探員們撐腰,只要能對他們有幫助,需要雇誰他就雇誰。奧弗比行事風格卻不同,很不一樣。

“我接到總檢察長打來的電話,”總檢察長是他們的最高長官,“這起案子在薩克拉門托成了新聞,也上了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我必須給他回電話。希望我們能有點具體的東西。”

“我們很快就會了解更多的。”

“惡作劇做過頭的可能性有多大?比如說是在捉弄新會員,兄弟聯誼會或是婦女聯誼會的那種。我們上大學時都玩過,不是嗎?”

丹斯和奧尼爾從來沒有加入過學生聯誼會。她也不認為TJ加入過。而雷·卡拉尼奧是在白天打兩份工,晚上上夜校拿下刑事司法學學士學位的,他肯定也沒參加過。

“如果是開玩笑的話,也太過頭了點兒。”奧尼爾說道。

“不過,我們可以把這作為其中一個可能。我只是想我們一定不能慌亂,這於事無補。不要誇大連環犯罪的角度。不要提那個十字架。月初佩爾那個案子現在還讓我們感到暈頭轉向。”他眨眨眼,“對了,作證那件事怎麽樣了?”

“推遲了。”他難道一點兒也沒有聽到她發的信息?

“不錯。”

“不錯?”丹斯對要撤訴的動議仍然感到氣憤。

奧弗比眨了眨眼睛,“我的意思是,這樣你可以騰出手來辦路邊十字架的案子。”

這讓她想起了老上司。懷舊真是件苦樂並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