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六的雨天

哦晚上好,真是高興你能找到我。如你所見,我們的新家小了不少,但這地方很不錯,而且這對我們有好處。如果現在不介意的話,我迷戀美國的古老傳統,不論人們多麽忙碌,或是環境怎麽樣變化,美國人一定不會省去這個老規矩,你若是也想知道,那我們的故事就可以馬上開始了,就發生在下面的架子那。

外面的雨還在下著,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雨水打在窗欞上發出嘈雜的沙沙聲,喬治若有所思的站在窗前愁眉不展。女兒米莉森特聲嘶力竭的哭聲讓來回踱步的老普林斯更加煩躁不安,“閉嘴!不要再哭了!”他快步地走到沙發前對米莉喊道。正趴在媽媽懷裏痛哭的米莉愣了一下,轉而更大聲地嚎啕起來。

“我們當初生下她的時候就應該把她送到孤兒院,或者幹脆等他們來把她帶走吊死,或者我們應該從這裏搬走,去一個沒有人能夠找到我們的地方,不過這不現實。”老普林斯氣急敗壞的對妻子說道。

“我真想自殺。”米莉一邊痛哭一邊說。

“親愛的,我們到底該怎麽做,這可怎麽辦是好?”普林斯的妻子莎琳焦急的問道,裙擺的一角由於擔憂被她緊緊的攥成一團。

“可憐的米莉,你怎麽會這麽傻呢,我的心肝,你可讓媽媽怎麽辦是好。”

“喬治,你過來。”普林斯喊道。聽到呼喚的喬治轉過身來向沙發這邊靠了靠。

“給我到這邊來,你這個笨蛋,站到我身邊來,難道你想我的聲音被全村子的人都聽到嗎?”普林斯吼道。喬治皺著眉頭走到另一側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告訴我,在你被學校開除之前,究竟學到了多少有關醫學的東西?”

“這個你也知道的……爸爸……”喬治嘀咕著。

“他腦後的傷口到底是怎麽形成的?”老普林斯沒有時間去聽他的辯解。

“額……看起來,也許是……磕碰或者爆炸留下的傷口。”

“可是他的頭都已經被撞扁了!”老普林斯氣急敗壞地喊道。

米莉還在那裏大聲哭著,並不時偷偷地看父親一眼。

“有沒有可能是房頂或者是一片瓦片掉下來砸在頭上而形成的傷口?”

“這真的挺像的,爸爸。”

“真的有可能嗎?”老普林斯一字一頓的問道。

“哦……不……”

“為什麽呢?”

“因為他的後腦很明顯被砸了很多下。”

“哦,天啊,我快瘋了,為什麽這種事情會找上我們,我實在是難以忍受。”莎琳大聲的說道。

“你必須忍受,誰讓她是我們的女兒。米莉,現在我們重新回憶一下當時的情景。”普林斯說道。

“不,不,我不能。”剛剛好一些的米莉又大哭著撲到了媽媽的懷裏。

“你必須回憶,否則我將無法幫你。來吧。”

“我不能,我真的不能,爸爸。”米莉的情緒更加激動。

“閉嘴,冷靜點,孩子。現在回答我,你當時在馬廄裏?”

“是的。”米莉哽咽著艱難地點了點頭。

“還有誰知道你愛上了那個該死的男教師?”

“沒有,我沒有和任何人說過。”米莉雙手揮舞著,看得出來她很激動。

“無論如何這件事都得壓下去,我們家族世代受人們尊敬,我不能允許我有一個是殺人兇手的女兒,否則整個家族的聲譽都將毀於一旦。再來一遍,當時你正在收拾馬廄,聽到院子有人,你發現是維特,然後叫住了他?”

“是的。”米莉抽泣著回答道。

“很大聲麽?所有人都能聽到?”

“不,不是我叫住他的,事實上當我走到門口,維特看到了我,然後向我走來。”

“你確認當時沒有任何人看到你們的會面?”

“我確定,因為當時要下雨了,路上一個人都沒有。他就那樣面帶微笑的向我跑來。”米莉突然停止了哭泣,微笑著陷入了回憶裏。

“他說了什麽?”老普林斯打斷了她的遐想。

“他說他本打算去貝斯山捉蝴蝶做標本,路過院子的時候突然想起了我,因為他有一些特別的話想要和我說。”米莉又陷入了回憶。

“繼續。”老普林斯沒有時間陪她在這裏回憶那段已經逝去了的感情,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米莉突然捂著臉又嚎啕大哭起來,“他說他已經通過了聖普林斯大學的考試,獲得了去就讀工科碩士的機會,並且現在他可以結婚了,我想他一定是來和我求婚的,你知道爸爸,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夠了,我不想知道你怎麽想,米莉。我只想知道他說了什麽。”

“可是他竟然說結婚對象不是我,而是那個艾倫,要知道我整整愛了他三年,我把一切都給了他,他竟然只說了一句抱歉,就走了。不,我不能接受。”米莉瘋狂地揪著自己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