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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你害的。”

“啊?明明是桑妮——”

“你,把這些掃幹凈。”

“你憑什麽管我!”

“媽媽把你交給我管,所以你要打掃幹凈,要不然我就告訴爸媽,你每次都私吞買爆米花和冰淇淋的錢。”

莎拉皺起鼻子,立刻搖搖頭,“好吧。”她轉身離開,又停下來,“不好意思,哈欽斯先生,我很快就好。”她跑下走道,推開盡頭的門大喊,“嗨,哈欽斯太太,我要拿掃帚!”

“抱歉,哈欽斯先生,”崔西說,“我會跟爸媽說的。”

“沒關系,崔西。”他說,“你處理得很好,莎拉也得到教訓了。她是我們的莎拉,不是嗎?她很會逗大家開心啊。”

“她太調皮、太過分了,”崔西說,“我們得管管她。”

“噢,我不會那麽做,”他說,“因為那才是莎拉啊。”

有人按了喇叭,崔西擡眼瞥了瞥後視鏡,看見一輛飽經風霜的卡車,車裏的男人指著頭頂上的紅綠燈——已經綠燈了。

她開車經過電影院,但入口處的罩蓋是一個個石頭打出來的破洞,張貼宣傳海報和預告片的櫥窗都被夾板封起,售票亭後方的壁凹處,微風吹得報紙和紙屑四處飄蕩。小鎮上的其他單層樓、雙層樓、磚房和石屋都跟電影院一樣晚景淒涼,多半都貼著“出租”字樣。盡管有些店家仍在營業,但十元商店變成了自助中國餐館,門前的一塊厚紙板上寫著“特價午餐六美元”;弗雷德•迪卡帕洛理發店變成了二手商品店,不過墻上依然掛著紅白旋轉燈。咖啡廳促銷濃縮咖啡的廣告上方,仍是以前考夫曼雜貨鋪用白漆塗在磚墻上的字母,只是筆劃已經斑駁。

崔西右轉進入第二大道,駛過半個街區後,把車停進了停車場。雪松林鎮警察局辦公室的玻璃門上,黑色模板印刷字並未變形,也沒有褪色,但她這次回來,並不是為了懷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