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是死是活(第2/7頁)

“你真的看見那個箱子在樓道底下嗎?”

“那天下午我在走廊上掏手機打電話的時候,口袋裏有個硬幣滾到了樓道底下,我在那裏看見了那個綠色旅行箱,但是它的外面用布和報紙包著。”

“你不覺得奇怪嗎?”

“我不奇怪,那裏好像就是堆放雜物的。而且我也沒看清那個箱子是新是舊。我不知道。”向兵冷漠地說。

“你說你是通過底樓走道的窗口看見蘇志文進的儲藏室?”

“是的。”

“他有沒有提著這個箱子?”

“他沒有。”向兵說。

那麽就是另一個人把旅行箱推進了儲藏室。如果在蘇志文之前,沒人進過儲藏室,那麽提箱子的人一定在蘇志文之後進入的,拖著箱子進入儲藏室,蘇志文不會看不見,箱子如果是在他的腳邊,那說明兩點,第一他不僅知道拖箱子的人是誰,他們還是事先商量好的。第二,那個人當時就在現場,她躲在某個地方,目擊了向兵對蘇志文的襲擊,然後用事先準備好的擀面杖插入了鎖孔。她在那裏,也許本來就是準備這麽幹的,但是向兵替她完成了第一步。

“向兵,怎麽是你?”也許,蘇志文和那個人一開始以為是別人,或許是沈碧雲。所以,她不得不躲起來,因為她沒有理由留在那裏。

那麽她有什麽地方可躲呢?林仲傑覺得只有那兩幅壁畫背後可以藏人,按照體形來說,那個人符合這要求,按照時間點來看,也只有這一個人符合。但是,現在下結論似乎還太早,因為有很多東西,還沒完全聯系起來。他不明白,為什麽蘇志文會跟這個人商量好了一起去儲藏室?毫無疑問,蘇志文是準備用那個綠色行李箱裝點什麽走,這不僅包括沈碧雲讓他拿的畫,因為如果光是畫,他不用帶箱子,夾在腋下就能拿走。

試想,如果蘇志文是要拿一件其他的東西,那這跟那個人有什麽關系?為什麽她要參與其中?難道蘇志文非要她的指引才能拿到那件東西嗎?也許她有把鑰匙,可以打開其中的一個箱子,而箱子裏就放著蘇志文想要的東西。既然如此,那證明,箱子歸她所有,但既然如此,她又怎麽會甘心把這東西交給他?難道她想委托蘇志文變賣?或者說,這其實是,其實是一場敲詐?……

“我只覺得有件事很奇怪。”

林仲傑正在凝神思索,他的思路被向兵打斷了。

“你說什麽?”

“我覺得有件事很奇怪。”向兵說。

“什麽事?”林仲傑最喜歡聽奇怪的事。

“我的手機失而復得了。”向兵眼神渙散地說。

“怎麽回事?具體說說。”林仲傑催促道。

“可能是因為太緊張,或者,嗯,拿手套的時候太慌張,我離開儲藏室回到園子後發現我的手機不見了,怎麽找都找不到,但是後來,等我洗完澡準備睡覺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它就在我的衣服口袋裏。我可以肯定我離開儲藏室的時候,翻遍了所有的口袋,它肯定不在。我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是誰幹的?”向兵用求助的眼神盯著林仲傑看。

那肯定是你太太曾雨杉幫你拿回來的,她在你之後進了儲藏室,也只有她能把手機放回到你的衣服口袋裏,林仲傑想,這大概就是10點過後,方琪再遇她時她痛哭流涕的原因。

也許她當時並不知道向兵襲擊了蘇志文,只知道她的新婚丈夫偷偷溜進了儲藏室,她認為他想偷東西,她為自己嫁了這麽個猥瑣的男人而難過,但她又不能明說,因為家人都不看好她的婚姻。但那時候她還只是普通的煩心,當她得知蘇志文死在儲藏室裏之後,她對向兵的懷疑和厭惡進一步加深了,她沒辦法說自己在現場撿過他的手機,因為那就證明她也去過儲藏室。她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審問中把矛頭引向他。她認為就是向兵殺死了蘇志文。林仲傑花了一個小時完成了對向兵的再次審訊,便立刻前往同華路45弄。幾分鐘前,簡東平給他打電話,神秘兮兮地說,他已經找到了“蘇志文”一案的關鍵證人,請他務必立刻去一趟。

林仲傑知道簡東平如果不是掌握了重要的證據,是不會輕易跟他聯系的,所以,這一趟他非走不可。

“嗨,林叔叔。”一見面,簡東平就熱情地走上來跟他打招呼,跟過去一樣,他看上去朝氣蓬勃充滿活力。今天他穿著件藍汗衫,下面配了條白色中褲,一個咖啡色尼龍包斜背在肩上。

“你要我見什麽關鍵證人?”林仲傑開門見山地問道。

“小戈沒跟您報告周謹的事嗎?”簡東平不答反問。

原來是那個失蹤女人的事。林仲傑已經讓手下的小鄭對其作了基本的調查,到目前為止,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周琴的失蹤跟蘇志文的死有關系,但具體有哪些關聯,目前尚未查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