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不是向兵(第2/11頁)

“好了,好了,繼續說案子。”她好像從鼻子裏哼了一下,“他悄悄走進儲藏室,蘇志文看到他很驚訝,他解釋說,自己是走錯門了,蘇志文很和氣地跟他說,這裏是這個家的禁地,叫他趁外面沒人趕快離開,不然被別人看見就不好了,蘇志文還挺有風度的,向兵一邊答應著,一邊拿起個花瓶朝他砸過去,蘇志文說完話正好背對著他站在那個大箱子前面,箱子蓋開著,他就這樣倒下去了。然後向兵,向兵……你在幹嗎啊,怎麽都是水的聲音,你在聽我說嗎?”

“我現在正舒服地浸泡在浴缸裏,別打岔好不好,說下去。”他正在抽馬桶。

“好吧,向兵以為他死了,用蘇志文的手指在箱子裏寫下了‘不是向兵’四個字,然後蓋上箱子出去了。沒想到吧,那四個字原來就是向兵自己寫的。‘不是向兵’,是不是有點畫蛇添足啊。”

“如果是初犯,心慌意亂中做些蠢事也是可以理解的。他出去的時候真的沒人嗎?”

“真的沒人。”

“他後來怎麽出去的?還是爬窗?”

“是的。”

“可是我有一點搞不懂,如果是他,難道他沒留下指紋或者別的痕跡嗎?林叔叔應該早就查到了。怎麽會現在才找他?”他邊洗臉邊問道。

“嗨,你忘了他在口供裏說過的話啦,他愛集郵,很多集郵迷隨身都會帶著一副手套和一把小鉗子,因為他們看別人郵票的時候,不想把指印留在郵票上。”

“原來向兵戴了手套。”他洗完臉回到客廳。

“林叔叔厲害吧,把隱藏這麽深的向兵都抓住了,我真佩服他,那你看今天還要不要跟沈老太太見面?”她小聲問道。

“當然要見面,兇手又不是向兵。”他輕描淡寫地說著,走到冰箱前,從裏面拿出一個三明治來。

“可是……”

“你別忘了,蘇志文是被悶死的,不是被花瓶砸死的。如果他後來醒過,如果箱子沒被擀面杖插住鎖孔,那麽他是可以出來的。真正的兇手是偷擀面杖的人,而向兵是臨時想到要襲擊蘇志文的,他不可能想到去廚房偷擀面杖,第一,他不一定知道能在廚房裏找到擀面杖,第二,我老爸說,擀面杖在5點左右就失蹤了,章玉芬因此不能包餃子,而那時候,蘇志文還沒發表演說,向兵也還沒準備殺人呢。所以,向兵不是兇手。他只是做了兇手本來想做的一件事。”他把三明治放到微波爐裏,開了中火,然後繼續說道,“我相信林叔叔也是這麽想的,他可是只老狐狸,我懷疑他早就知道向兵的事了,他現在抓向兵只是為了迷惑兇手,另外,他也希望向兵能向他提供一些關鍵性的線索。”

“他提供了嗎?”

“他當然提供了。就憑你剛剛說的話。他至少提供了三條線索。”

“是什麽啊。我怎麽沒看出來?”淩戈詫異地問道。

“這個我跟碰了頭再告訴你,現在說不清楚。對了,向兵是在哪裏被抓的?”

“他是昨天夜裏被抓的,昨晚雨杉是一個人來的,她沒提起這事,我們都不知道,後來一直到早上她才說,還讓我幫忙打聽一下,我到警察局來了才知道那麽多事。其實,雨杉還是很關心向兵的,雖然她不一定愛他,但是我看得出來,她很關心他。”

“我想她也是很矛盾的吧,不過我實在不太喜歡她這樣的人。”他冷漠地說,微波爐叮地一聲,他從裏面拿出三明治來,“有個問題,當初蘇志文說的故事裏,車裏死的是一對夫婦和一個小孩,可現在向兵交代的,那裏面應該有5個人,女孩,女孩的父母,嬰兒,還有一個司機,這是怎麽回事?”

“小鄭說,這件事他們已經查過了,跟向兵說的一樣,車裏是死了5個人,司機是女孩的舅舅,那天也是喝過一點酒的。他跟坐在前座的女孩的父親是當場死亡的,女孩和她的媽媽是送到醫院以後才死的。”

“這說明向兵沒有撒謊,車禍是有的,他也因此非常仇恨那個人,他也的確想殺了那個人,但是制造車禍的人不是蘇志文。因為信息不對稱,這故事蘇志文很有可能是聽來的。”他拿著三明治來到客廳,又給自己倒了杯水。

“啊……這麽說……向兵殺錯人了?”

“他是打錯人了,他沒殺人。”

淩戈在那邊躊躇了一會兒又問:“蘇志文說的故事有那麽大的紕漏,他怎麽會聽不出來?怎麽還會認為是蘇志文幹的?”

“他一定認為蘇志文是在有意隱瞞。”他喝了口水說,“好了,淩戈,這你不用懷疑,蘇志文到底有沒有幹這事,周謹的小說裏都寫了,其實他是拿朋友的故事出來炫耀,這證明他說話的時候要不是非常得意,就是有別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