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3處刀傷(第6/11頁)

林仲傑看了簡東平一眼:“另一方面,兇器、襯衫和洗衣機按鈕上都沒有指紋,好像是被人用心擦過了。”

“一方面慌張地把作案的衣服都忘記在已經無法啟動的洗衣機裏,另一方面卻小心翼翼地擦掉指紋。”簡其明又點起一支雪茄,慢悠悠地說,“看來這個姓陳的家夥有點顧此失彼。”

簡東平飛快地在筆記本上記錄著。

“還有一點。”林仲傑感覺自己已經談出興致來了,“就是洗衣機裏的那件衣服。”

簡氏父子同時擡起頭專注地看著他。

“難道他當天穿的不是作案用的那件白襯衫嗎?”簡其明猜道。

“不錯。”林仲傑不由得朝老朋友微微一笑,心想這家夥的反應還真快,“我曾經問過好幾個人,雖然大部分人都說不清具體他是穿什麽顏色的衣服,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那天陳劍河穿的是一件深色襯衫,這一點後來我曾經向他姐姐證實過。他姐姐說,那天陳劍河跟她見面時的確穿著件深藍色的襯衫,這是前不久她剛剛為他買的,所以她記得很清楚。但是這有點奇怪,他為什麽要換衣服呢?他沒必要專門為了作案故意換一件衣服。”

“也許他特別喜歡那件衣服,不想弄臟它。”簡其明道。

“如果真是那樣,那他可真是個冷靜得可怕的兇手。”簡東平嘆息般地說道,“不過我對他多少有一點了解,我相信他應該不是那種會對衣服很在意的人,在我的印象中,他好像對穿衣打扮從來都不感興趣。”

“的確,我們檢查過他的櫃子,他的衣服不多,式樣也很少,襯衫大約可以分為兩種顏色,一種是白色的,另一種就是深藍色的。聽他姐姐說,他的所有襯衫都是他姐姐為其購置的,她曾經一口氣給過他三件完全相同的深藍色襯衫,所以我想他不會對身上穿的那件有什麽特別的感情。”林仲傑低頭喝了一口茶,茶已經涼了大半。

簡其明盯著林仲傑,他的手指情不自禁地玩弄著一個閃亮的ZIPPO打火機:“你是不是認為有別人進入了現場?因為生怕血跡弄臟自己的衣服,會引起懷疑,所以故意換了陳劍河的衣服作案。”

“這樣解釋好像最合理,但是一切都只是猜想,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這一點。”林仲傑不無遺憾地說。

“所以陳劍河對他姐姐說,他並沒有殺人,僅僅只是打了李今一記耳光,這一點是可信的,是不是?”簡東平說。

林仲傑眨巴著眼睛,平靜地看著他。

“不,他沒有打過她,她的臉上沒有掌印,也沒有指紋。相反,我們通過屍體解剖,發現她體內有一些迷藥的成分。所以她昏倒是事實,但應該不是受到攻擊,而是被人下了藥。她倒下的時候額頭撞到了桌角,流了點血,但傷口很小。”

簡東平吃驚地盯著他,眼睛炯炯有神:“被人下了藥?”

“對。是一種比較常見的迷藥,過去我們曾經破獲過一些用迷藥搶劫的案子,用的就是這種東西,真不知道他是從哪兒搞來的。”

“這並不難,通過網絡就可以。”簡東平說。

“有這個可能。”林仲傑贊同地點了點頭。

“我倒想知道,他是怎麽把她藥倒的。”簡東平說。

“桌上有兩罐咖啡飲料,我們在那裏面都提取到了迷藥的成分,後來我們仔細查看過那兩個罐子,發現在罐子的頂部有一個很小的針孔,所以很可能是有人用注射器把迷藥注入進了咖啡罐子。也就是說,很可能是陳劍河請被害人喝咖啡,然後被害人在服用之後產生了昏厥。”

“就算是這樣,有一點很奇怪,如果他想到要把指紋都擦幹凈,那為什麽不把含有迷藥成分的咖啡倒掉,或是帶走?為什麽把它留在現場,讓警方掌握這麽有力的證據?咖啡究竟被喝掉了多少?”簡東平用筆敲打著筆記本說,臉上現出思索的表情。

“一半。”林仲傑看著簡東平說道,“我說得再具體一點,一聽咖啡是300毫升,我們找到的那聽咖啡裏面還剩下150毫升左右。你也許是想問喝這點咖啡,藥物的量是否能起到作用,答案是肯定的,完全可以。那些藥物足以藥倒一個200斤的大漢,死者才不過110斤而已。而且經過分析,那些藥物起效非常快,簡直可以說是立竿見影。”

“那麽他為什麽要把咖啡留在現場?難道是想告訴警方,他做了什麽嗎?要知道,如果他把咖啡帶走,到時候他完全可以說,他並不知情,他可以說,是被害人在來他房間之前就被人下過藥了。”簡東平說。

簡其明朝著兒子嘿嘿一笑。

“那也可以解釋為罪犯在首次犯罪過程中,由於過度緊張導致的粗心大意。單憑這點就想證明陳劍河是被人栽贓是不可能的。相反,情況會更糟。因為如果是下藥的話,就說明他所做的一切並非一時沖動,而是經過精心策劃的,還說明他的確對那女孩居心叵測。我想這一點對他相當不利。是不是,老兄?”簡其明說到最後一句時,轉過頭來看著林仲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