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3處刀傷(第4/11頁)

“性侵犯?!”簡東平驚訝地擡起了眉毛。

“放心,這只是兇手的障眼法,後來經法醫鑒定,你的女同學死前並沒有遭受性侵犯。而且,她純潔無瑕。”林仲傑掃了他一眼,略帶譏諷地說。

“什麽意思?”簡東平困惑地問道。

“她是處女。”簡其明吐出一個煙圈,斷然說道。

林仲傑點了點頭。

“處女?!”簡東平像是覺得不可思議。

“這很稀奇嗎?”林仲傑問道。

“很稀奇。”父子兩人異口同聲地答道。

“她是個26歲的大美人,而且我知道她從大學時代開始,就男朋友不斷。”簡東平似乎想到了什麽,臉上露出不易覺察的笑容。

林仲傑皺著眉頭瞥了一眼簡東平,其實這問題也讓他有些吃驚。

“我們發現她的人際關系相當復雜,男朋友很多,而且風評不佳,所以,對此我也有同感,這的確不太正常。”林仲傑說。

“風評不佳?”簡東平問道。

“說難聽點,大部分人都認為她是個人盡可夫的交際花。”林仲傑答道。

“但她卻是個處女。”簡其明微微一笑,“這的確耐人尋味。”

林仲傑向簡其明投去一個贊同的眼神。

“那麽李今的真正死因究竟是什麽呢?報紙上說她身中30多刀,而且還被割了舌頭。”簡東平繼續問道。

林仲傑一邊翻閱筆記本,一邊回答他的問題:

“死因是頸動脈大出血,說通俗點,就是兇手割斷了她的喉嚨。其實用‘割’這個字並不確切,根據傷口的形狀和深度分析,我們判斷兇器應該是一把剪刀。後來我們果然在現場的廚房案板上找到了兇器,跟我們的判斷分毫不差,是一把廚房用的大剪刀,刀口非常鋒利,像是事先被磨過,上面還留有被害人的血跡。兇手就是用它在被害人身上留下了43處刀傷,所以我們看到屍體時,她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43處?!”簡東平皺了皺眉,好像這個數字刺痛了他的神經。

“對,43處。一開始以為是30多刀,所以我們只給了記者一個很模糊的數字。但後來經過仔細清點才發現一共是43處,身上和臉上的42處,外加脖子上真正致命的那一刀。”林仲傑口吻平淡地說。

“43刀。”簡東平咀嚼著這個數字。

“三十幾刀和四十幾刀原則上沒什麽差別。”簡其明呷了一口咖啡,慢悠悠地說,“不過,可想而知,清點這些刀傷你們一定費了不少功夫。”

林仲傑一言不發地看著簡其明。

簡其明一接觸到林仲傑的目光,就意識到自己可能猜錯了:“難道不是嗎?通常兇手處在這種精神混亂的情況下,亂砍一氣,給受害者造成的刀傷的分布都會很淩亂。”

“這件案子完全不同,刀傷的分布很有規律。從臉部一直延伸到小腹,每兩刀組成一個叉的圖形,所以清點起來一點都不麻煩。”為了讓對方明白自己的意思,林仲傑用手指在筆記本的面上畫了一個“×”。

“有意思!”簡其明饒有興趣地說道。

簡東平表情凝重,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林仲傑。

林仲傑繼續說下去:

“每一刀的長度大約是五厘米,深度也就是兩三厘米,這些刀傷沿一條直線往下,看上去非常整齊,但它們都不足以致命,而且據我們所知,兇手在一口氣留下了這42刀時,死者應該還沒斷氣。”林仲傑停頓了一下,“當然最可惡的就是,死者的舌頭被剪掉了一部分,看上去是兇手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的舌頭暴露在嘴巴外面,然後他就一刀剪了下去。我們後來在馬桶裏發現了沒有被沖走的那塊舌頭。”

“天哪!”簡東平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呼。

“真是辣手摧花。”簡其明在一邊也唏噓不已,“這些上次你為什麽不說?”

“沒有結案,我只能說這些。”林仲傑攤了攤手。

“又是你那該死的紀律!”

“兇手為什麽要割她的舌頭?”簡東平像是自言自語。

“我也想知道。”林仲傑無奈地看著他,“我們猜想可能是他行兇時,死者曾經對他破口大罵,惹怒了他。”

“很明顯,兇手要麽對她恨之入骨,要麽對她愛得死去活來。”簡其明說,“要不然不用這麽大費周折,一刀斃命就可以收工了。”

“不錯,我們的判斷也是仇殺或是情殺。但是我們發現她既沒有仇人也沒有情人。案發前一個月,她剛與前任男友分手,由於他們兩人在同一家公司工作,所以分手後,死者就辭職了。我們調查過她的這個男朋友,他的不在場證明非常完美,那天他參加了公司的一個重要會議,這個會議從下午3點一直持續到晚上7點半左右,有十幾個人可以證明在整個會議期間,他沒有離開超過五分鐘。案發現場與這家公司相隔比較遠,他根本沒機會中途跑去殺人,更何況還要玩那麽多花樣,所以我們排除了他的嫌疑。轉而把焦點對準了陳劍河。其實從一開始,他就是首要嫌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