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毒物的民間研究(第3/8頁)

第三篇《被遺忘的毒草》、

發表時間:2002年第3期

今年5月,我打算到鄉下去走一趟,一方面是為了放松心情,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去找一種古書上曾經提到,但後來再沒人注意過的一種毒草,古書中稱它為,五月白。

記載中稱這種毒草在每年的五月,葉子會變成白色,等過了五月,它的顏色又會從白返回成青,而它的毒性只有在五月葉子變白的時候才存在,其它時候,它都是最普通的綠色草本植物,書中並沒有記載五月白的毒性究竟到達什麽程度,所以我想親自去找一找,然後采一些回來做試驗。

古書上說這種五月白主要生長在河邊最低窪的地方,並且它總是跟別的野草花糾纏在一起生長,眼下正是五月,正是五月白發生變化的時節,我只要在河邊仔細尋找跟野草花糾纏在一起的白色葉子就可以了。一想到這次特殊的旅行,我就興奮不已。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臨行前,我忽然接到風的電話,他說他想跟我同行,原因很簡單,因為他之前再次謀殺了警察進,所以他不得不逃亡。這個故事已經是老生常談了,但我無法拒絕風的要求,因為他每次都顯得那麽無助,且好像他說的都是真的一樣,所以最後,我不得不帶著他逃亡。

在路上,風告訴我,這次他的謀殺經歷是,前一天晚上,他開車跟蹤進,一直跟著他來到一家飯店的後巷,他們三次在這裏開出去,又三次開回來,風認為,進是在跟他耍著玩。但最後一次,也就是第四次,這個警察似乎是被激怒了,他突然開車往後倒,撞壞了風的車,就在這當口,風利索地從車上跳下來,向進連發數槍,進倒在了血泊中。風告訴我,他走的時候,拿走了進的一條領帶作為紀念。風的故事照例漏洞百出,我沒有在報紙上看到有警察在飯店後巷遭遇槍殺的報道,而且我也知道,風一沒有車,二沒有槍,所以,這一切自然又是他的妄想。

我為他多年來沉迷於這種不切實際的妄想感到難過,我猜想在風小時候,他一定服用過超量的迷幻劑,這些東西破壞了他的神經系統和思維能力,我猜想跟他生活在一起的男人要不是個罪犯,就是個癮君子。我也曾勸他到精神科就醫,但每次他聽到我這個提議都會十分惱火,所以我最後只能放棄。

我們一起到鄉下的野地裏散步,風躺在草地上休息,我則沿著河邊仔細尋找我要找的五月白,大約過了一個小時,我就快放棄的時候,終於在河邊一個非常隱秘的暗處找到了我要找的東西,我非常興奮,風也替我高興。

風當即表示,他願意替我品嘗毒草。也許是因為他總覺得自己終有一天會在一次圍捕中被亂槍打死,所以他總是願意嘗試危險的事,但是我拒絕了他,因為我並不了解這種毒草的毒性,我不能保證他在嘗過五月白後會安然無恙。可是,我話還沒說完,他就將一片五月白放在嘴裏咀嚼起來。

我完全沒料到他會這麽做,但是很有趣,他吃過五月白後,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我甚至都懷疑,我是否弄錯了,五月白真的是毒草嗎?但那時候下定論似乎是為時過早。

到傍晚時分,五月白開始在風的體內發生威力。

他變得臉色慘白,並開始渾身抽搐,是那種無法控制的抽搐,每隔兩分鐘他就要在那裏瘋狂地抽搐一番,他說自己的腳完全麻了,無法行走。於是,我們只能在農村的一家小旅館暫住一夜。我給風喝了大量的白開水,他到淩晨3點左右開始逐漸恢復,接著,他腹瀉了,大約拉了12次,到清晨5點,他已經不再抽搐了,只是人比較虛弱。

後來我把剩余的五月白帶回家做了動物試驗,發現這種毒草只有麻痹神經的作用,並不會致死,在大量飲用清水後,會引起劇烈腹瀉,但腹瀉之後,中毒者會在一天之內恢復健康。

第四篇《常見零食與毒物的中和反應》

發表時間:2003年第4期

有一天,犯罪狂想症患者風來到我的寓所,他說,幾天前,他抓到一只黃蜂並把它關在一只小罐子裏,那天,他再度在街上碰到那個被他殺死過無數次的警察進,他尾隨進進入一家飲食店,此時正是中午時分,飲食店裏人很多,進根本就沒有注意風就在其身後。風悄悄趁對方不注意,把黃蜂放進了他的衣領裏。做完這一切後,他悄悄退到一邊,看著進被蜇傷。風說,當他發現自己的行為造成對方的極度痛苦時,他突然覺得這樣做並不好,所以他問我有沒有特別的方法可以減輕進的痛苦。

我很願意幫助他,我堅信他只不過是用蜜蜂蜇了他的親戚或是鄰居而已,但是現在又有點後悔了,這是小孩子把戲,他很喜歡把自己塑造成能成功打敗警察的反面英雄形象,但我並不想揭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