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名死者

高競剛一跨進兇手科的辦公室,王義就滿臉緊張地跑來告訴他,剛剛接到電話,在公平巷又發生了一起的警察兇殺案,聽到這個消息,他連眉毛都沒擡一下,星光之箭早就報過信了,他一點都不驚訝,他對王義說:“有可能這次還會有新花樣,估計被害人死前會遭受折磨,也許還會被摘除部分身體器官。”這是莫蘭跟他一起猜測的結果,而且莫蘭認為,如果兇手老是提到自己喜歡他的眼睛,那麽被害人的眼睛很可能就要遭殃了。

因為他跟莫蘭都認為,首先,這是最容易摘除的部分,連刀都幾乎不用,其次,這並非體力活,女人幹起來也得心應手,再次,對一個未死的人來說,被活生生挖下眼睛,的確是殘忍無比的酷刑,這一點也符合兇手的個性,他喜歡折磨人。最後,這一行為非常富有象征意義,符合兇手對他的一貫興趣。

正因為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所以到達現場後當他看見被害人的眼睛果真是一團血汙時,他表現得極為冷靜。

他很快了解了案子的大致情況。

今晨5點左右,有人報案說,在公平巷26號門口發現一具男屍。後經查,死者名叫王雙石,是一名派出所民警,昨晚7點左右,他離開派出所回家,之後不知所蹤,直到淩晨才發現陳屍公平巷。高競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麽王雙石死了一個晚上才被發現,後來他才知道,原來公平巷是一條非常冷寂的小巷,無人居住,平時也很少有人路過,就因為它過於冷清,所以很多歹徒都選擇它作為作案地點,以前這裏也曾經發生過搶劫殺人案,所以屍體在經過一夜後才被發現也不足為奇。該案跟前兩宗案子一樣,沒有目擊證人。

經法醫鑒定,王雙石的死因是一箭射中心臟,死亡時間是前一晚7點――8點左右。

高競很快發現這件案子跟齊魯街的案子有很明顯的相似之處和不同之處。

相似之處是,被害人都是警察,被發現時,身上都像靶子一樣被插滿箭。這次的被害警察王雙石的身上共被射了大約50支箭,最後,所有箭孔連在一起形成一個漢字,既不是高競猜的“娘”,也不是余男猜的“雜”,而是一個完全不搭界的漢字,“中”。這表明他們最初的猜想完全都不對頭,這個字並非預示著有幾名被害人。

前後兩個案子的不同之處相對要多一點,第一,兇手沒有使用報警電話,很顯然,兇手可能是利用欺騙的手段把王雙石騙到小巷後進行謀殺,第二,這次沒有壁畫,第三,王雙石的屍體身旁放了兩枚1元硬幣,這又是新的招數。第四,被害人的口袋裏有一根細管。第五、兇手首次損壞了被害人的肢體,根據法醫報告,兇手是在被害人活著的時候,用類似金屬湯匙的東西剜去了被害人的眼珠。

“你看好了,他一定會把這對眼珠拿來當作禮物送給你的,我估計他還會把它們放在一個首飾盒或者放隱形眼鏡的小盒子裏,這樣顯得既精致又恐怖,很符合他想懲罰你,又要跟你逗樂的心態。”關於眼球的下文,莫蘭曾經這樣猜測,高競不知道她猜得是否正確,但他估計至少有一半的可能她是對的,雖然她跟星光之箭只通了一次話,但好像她比他更了解這個殺人狂魔。

高競在回去的路上又想起了英文字母表和莫蘭給她的提示,“線索,要念出來才能體會到另一層意思,”真的是這樣嗎?他忍不住在心裏默念齊魯街的一條條線索,狗字的箭孔、兩個警察雙手平攤攤在那裏,墻上的壁畫……

忽然他心裏一亮,……啊!對了,真的是這樣,肯定的!莫蘭,你真是太聰明了!

他立刻加大了油門,現在他要馬上回辦公室才行,一刻也不想耽擱

莫蘭回到家已經是上午8點多了,喬納早就去上班了,她想到昨天晚上整夜未歸都忘了給表姐打個電話,在情在理都應該跟喬納通報一聲,於是她撥了電話到警察局档案室。

“喂?”她招呼喬納。

“哦,高太太,回來啦?”喬納粗聲回復道。

“你別胡說,他昨天病了。”莫蘭一說出口,就覺得自己答得很蠢,連忙解釋道,“他被箭射傷了,傷得挺重,所以我就只好留下來照顧他了。”

“是嗎,可是今天所有人都說他神采奕奕好像吃了補藥。”喬納不依不饒。

“我給他煮了雞蛋。”

“哈哈!”喬納在電話那頭笑了笑。

莫蘭決定想辦法從此刹住這沒完沒了地調侃,於是一本正經地說,“喬納!”

“怎麽?”

“我們戀愛了。”

“哦?”這回喬納的態度來了個180度大轉變,“真的嗎?”

“是的。我喜歡他。”莫蘭覺得說出這句話心裏真舒服。

“嘿,爽快!”喬納贊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