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第6/6頁)

“而且她看上去沒有那麽強的策劃和行動能力,是嗎?”

“這評價有點保守了。”斯特萊克贊同道。

“你要向警察告發她嗎?”

“不知道。也許吧。該死,”斯特萊克說著拍了一下額頭,“我們都沒弄清她為什麽在書裏唱歌!”

“我想我可能知道,”羅賓啪啪敲了一陣鍵盤,讀著屏幕上的搜尋結果,“唱歌可以讓嗓音柔和……變性人的發聲練習。”

“僅此而已?”斯特萊克不敢相信地問。

“你想說什麽——她不該生氣?”羅賓說,“拜托——奎因是在當眾譏笑一件非常私密的事情——”

“我說的不是這個。”斯特萊克說。

他蹙眉望著窗外,陷入沉思。雪下得很大很密。

過了片刻,他說:

“布裏德靈頓書店是怎麽回事?”

“天哪,我差點忘記了!”

羅賓把店員弄混十一月一號和八號的事告訴了斯特萊克。

“真是個老糊塗。”斯特萊克說。

“這話有點刻薄了。”羅賓說。

“他過於自信了,是不是?星期一總是一成不變,每個星期一都去朋友查爾斯家……”

“可是,我們怎麽知道那是聖公會主教的夜晚,還是德國大坑的夜晚呢?”

“你說他聲稱在跟查爾斯講奎因光臨書店時,查爾斯打斷了他,說了那個大坑的故事?”

“他就是這麽說的。”

“那麽奎因很可能是一號去的書店,不是八號。店主把這兩個信息關聯起來了。老傻瓜犯糊塗了。他希望在奎因失蹤之後見過他,希望能幫助警方確定死亡日期,所以在潛意識裏尋找理由認為那是作案時間段裏的星期一,而不是一星期前那個毫不相幹的星期一,那時還沒有人對奎因的行蹤感興趣。”

“不過在他聲稱奎因對他說的那番話裏,還是有一點蹊蹺,不是嗎?”羅賓問。

“是的,”斯特萊克說,“買些書看看,因為要出去散散心……這麽說來,奎因在跟伊麗莎白·塔塞爾吵架的四天前就已經打算離開了?他是否已經打算去塔爾加斯路?據說這麽多年他都討厭和回避那個地方。”

“你會把這事告訴安斯蒂斯嗎?”羅賓問。

斯特萊克譏諷地嗤笑一聲。

“不,我不會告訴安斯蒂斯。我們沒有真正的證據,證明奎因是一號而不是八號去書店的。而且,目前我和安斯蒂斯關系不太好。”

又停了很長時間後,斯特萊克突然說話,把羅賓嚇了一跳:

“我要去跟邁克爾·範克特談談。”

“為什麽?”羅賓問。

“原因很多,”斯特萊克說,“午飯時瓦德格拉夫跟我說的那些話。你能聯系到範克特的代理,或找到其他聯系方式嗎?”

“好的,”羅賓說,做了個筆記,“知道嗎,我剛才把那段采訪又看了一遍,還是沒能——”

“再看一遍,”斯特萊克說,“留點心。好好想想。”

他又陷入沉默,眼睛瞪著天花板。羅賓不想打斷他的思路,就開始在電腦上查找是誰在代理邁克爾·範克特。

終於,斯特萊克在她敲打鍵盤的聲音中說話了:

“凱瑟琳·肯特認為她拿到了利奧諾拉的什麽把柄?”

“也許沒什麽東西。”羅賓說,全神貫注地看著她搜查的結果。

“她還‘出於同情’把它留在手裏……”

羅賓沒有說話。她在範克特文學代理的網頁上尋找聯系人的電話號碼。

“但願那只是另一通歇斯底裏的胡話。”斯特萊克說。

但他還是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