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高人給我醫治經脈

心神最損元氣。

這個,馬彪子跟我講過。意思是,我們幹一件,需要集中全部注意力的工作,並且這工作還要求我們,根據操作對象的反應,隨時調節每一個不可預知的細微,同時,做出應對和判斷。

打個比方,開車,在客觀條件允許的前提下,把時速加到極限,比如,二百八,或三十百多公裏每小時。然後,路況不明,隨時有可能出現,釘子,石頭,行人,等未知。在這樣的客觀條件下,一個人的能力,就不僅僅是力氣,反應那麽簡單的了。

還需要心,還需要,自身的一個神!

程瞎子,就是在用心神的力量,用一種武術中的透勁兒。給我舒活經絡,氣血。

我身上此時,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暖暖的,很舒服。

轉爾,當程瞎子幫我活腰的時候,不知不覺,我就睡著了。

再醒來,我鼻子裏聞到了一股子濃濃的雞湯味兒。

睜了眼,看自個兒,上半身已經光了,並且紮滿了針。往下一瞅,大腿也光了,兩邊都紮了很多的針。

又一扭頭,正好看到程瞎子和馬彪子兩人正商量事兒。

“這孩子,基本差不多了,等下,再用這藥撚子,把針,燙一下,也就齊全了。只是,這七天時間,不能讓他沾葷腥。一點肉,都不能碰。”

馬彪子:“嗯,這孩子有股子韌性,這事兒,對他來說,不算什麽。只是,瞎子啊,這次,我特意去省城把你接來,走的時候,讓你帶了幾味藥。那藥……”

程瞎子:“知道,你要我救的肯定還有旁人。那個急嗎?”

馬彪子:“急也不急這一天半天的了,先把這孩子醫完,明個兒,咱再去那個地方。”

程瞎子:“行啊,好歹也是跑一趟,醫一個也是醫,醫兩也一樣。”

馬彪子:“有勞,有勞了。”

程瞎子:“甭說那個,你們八極,對我這一脈的祖師有恩,我們這些做弟子的,應該,應該的……咦,這孩子醒了,快,跟我搭把手,把這藥撚子給上了。”

說話功夫,我見程瞎子和馬彪子就過來了。

也沒說什麽,只問了我,好不好。

我答了個好。

程瞎子就伸手,從馬彪子托的一個木匣子裏,取過一根手指長粗,頭發絲粗細的繩子。

那繩子,很細不說,上面隱隱泛著油光。我下意識,抽鼻子聞了下。竟然滿屋子雞湯香味中,聞到了一絲好聞的藥味兒。

這個,是會東西啊?

我愣神功夫,程瞎子伸手將藥繩系到一根針的針尾上,接著,手極靈活地繞了幾圈,就將把藥繩給拴上了。但是呢,繩還沒貼死,尚留了一個截的撚兒,向上支愣著。

我看這程瞎子,雖說他眼睛看不見,但這人,竟然跟有眼睛一般,伸手探針,取繩,纏撚,動作絲毫不顯生硬。

厲害,這真的是厲害呀。

我在心裏佩服著。

不大一會兒,程瞎子把藥繩都纏完了,拿了一盒火柴,劃火前,他跟我說:“孩子呀,一會兒呢,你先是感覺到燙,然後,會癢,那個癢勁兒,很霸道的。你得忍著,不能笑,也不能動彈,明白嗎?一笑,一動彈,這氣血就亂了,我之前那功,也就白做了。”

我說:“明白,明白了。”

程瞎子朝我笑了下,接著,哧,劃著火柴,奔著一根藥繩一燎。

呼一下子,那針尾就閃出一抹藍火苗,轉眼功夫,我先是感覺肉裏邊一燙,隨之好像鉆進去條小蟲子似的,那個癢啊,還真挺難受的。

我暗暗忍著,盡量讓自個兒,不出聲,不動彈。

接著,程瞎子動作飛快,將我身上幾十根針,都給弄著了。

那股子勁喲,現在想想,真是一個淚呀。

甭提有多難捱了。

好歹,我挺過去了。

差不多,三四分鐘功夫吧,對我來說,好像三四個小時。

我沒笑,也沒動彈。

完事兒,程瞎子伸手一邊給我行針,一邊贊許說:“行,孩子,有大出息,單這忍字功夫,非一般小孩兒能做出來。”

馬彪子說:“我也是看這孩子性子沉實,再加上跟我有個因緣,所以才幫他一把。”

程瞎子:“嗯,不錯,不錯。”

程瞎子一邊贊許,一邊給我行針,就這麽,又行了一個多小時的針。

程瞎子,伸出手來,在我腳脖子,十個腳指頭,腳心處,捏了捏,掐,劃,按了幾下,又把手,放到我腳踝內側,後來,我知道,那個叫“三陰交”的穴位上。好像大夫把脈一樣,用三根手指頭,按在上面,輕輕按了一會兒。

接著,又如法炮制,掐,按我的手掌。

這麽,忙活了小半個鐘頭,程瞎子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嗯,不錯,不錯,這孩子恢復的本事,很強,很強。咦……彪子,你教過他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