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練拳真的很苦(第2/3頁)

阮師父主張的是,換勁時候,盡可能做到飲食清淡,休息好,睡眠足。另外,不可以練拳。但馬彪子的觀點非常與眾不同。他說,換勁時候,最好是找人打一架,大魚大肉,使勁折騰自個兒,折騰過了,會有更大突破。

然後,阮師父說了,換勁本身就困乏不堪,怎麽找人打架,怎麽提力。

馬彪子回答的是,再怎麽困,怎麽乏,人不是沒死嗎?沒死,有口氣,有精神在,硬逼,也得把精氣神給逼出來。只有那樣,才能成氣候。

阮師父搖頭不同意。

馬彪子口氣強硬,不妥協。

接著,阮師父讓馬彪子說他的道理,馬彪子說的,他的拳之所以現在這麽猛,這麽硬,就是因為,最後一次換勁時,他沒按之前的路子處理,而是一口氣,撐著,練了三天的拳。

三天三夜,大魚大肉,吃完了就打,一點沒合眼。

阮師父聽的目瞪口呆。

完事兒,這位廣東師父感慨萬千地說了一個東北詞兒:“彪子!”

彪子,東北話。意思是講某人做事,發傻,犯愣,不按科學道理出牌!

接下來,關於我身上換勁的事,馬彪子還是和阮師父達成了統一的意見。他說,他自已是個彪子,不拿自已當回事兒。但我不同,我得,按正常的路子,一步步的來。

這一晚,講了很多,兩位師父深怕我以後練功出什麽岔子,把一些該注意的東西,完整毫不保留地講給了我。

我受益匪淺!

眼瞅時候不早,差不多十點左右,我辭別了兩位師父,回到了家裏。

到家,跟父母打過招呼,又問我吃過飯沒有,我說吃了,然後,我感覺渾身又松,又困,極想睡上一覺,所以,簡單洗了下,就上床睡去了。

這一覺睡的很香。

早上鬧鐘給我叫醒,我都不想起床,但想著,這功夫,一天不能落,還得做,就咬牙爬起來,拐到客廳陽台那兒,在陽台站我的馬步。

阮師父特意交待了,馬步,頭一段時間站,一定不可貪功。要重感覺,輕時間。

也就是說,把姿勢,做標準了,然後用心體會,身體每一個細微之處的感覺,疼,痛,脹,酸,麻,癢。再時不時的微調理,這樣站到一定階段,再把時間拉長。

否則,一上來,就往死了站,很容易,站出一個死馬。

但舊時候,由於師父都是在一個大院裏,領了一批弟子來教拳。師父手把手,教著,眼睛,神兒都在弟子身上盯著。所以,那時候又不同,那時是,要站住,站的越久越好。然後,通過站,師父來調弟子身上的架子。

是以,教拳對武者來講,也是一門大學問。怎麽依著不同的情況,不同弟子的天賦,把這個拳給教好,做到因材施教,這裏面學問,太深,太深了。

我在陽台站了,觀清晨的街景,按標準,把動作一到位,兩條腿內側的兩根大筋,噝……

那滋味兒!

好像有人,把我的筋給抽出去似的,我差點沒一屁股坐地上。

疼啊,太疼了。

沒別的招兒,咬牙,挺著吧!

不對,也不是挺著,而是放下,正如阮師父講的那樣,要放下疼,然後用心體會,它從哪裏來,到哪兒去,在身體裏邊,怎麽傳導的。

這個話,用現代的思維來分析,就是疼痛會引發身體產生劇烈的情緒波動。但通過調用我們的理性,我們會降伏情緒,並借助疼痛,產生一種,精神,意志上的突破。

當然了,自虐那種事,不在此列!

所以,站的時候,特別要注重一個,心閑,體累。神清,氣明,呼吸自然。

我站了兩三分鐘,就停下來,然後,對著腿,敲敲打打,放到陽台上壓一壓,抻抻腰。接著,再站。

高頻率,短時間,這是我目前練習應該抓住的要領。

站過了馬步,眼看還有時間,就跟起來做飯的母親說了一聲下樓轉兩圈,在得到一句,早點回來吃飯的話後,我下樓,在樓背面,一個不引人注目的小樹林綠化帶裏,開始了蹲著跑的練習。

最後,做完,復又改成了,撐著趴。

撐著趴,類似俯臥撐,但不要求,一起,一下,那樣的做動作,而是保持俯臥撐的姿勢,然後,盡量地擡起一條腿來。同時,感受腰,胯,胸腹部肌肉對大腿的控制,讓它不致於落下來,而不是單純的,大腿本身,來做這個擡起動作。

這個動作的最後,是要求,兩條腿都要擡離地面的。然後,用單手五根手指,摁在地上。

對了,這招兒是馬彪子教我的,他說,是他自創。

我個人覺得,馬彪子的要求,比較變態!真的,比較變態!

所以,我只勉強,能用兩手的手掌,單擡一條腿起來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