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師父有禮了

我按馬彪子說的一做。

轉眼,身上立馬有了一股子勁。

這勁,太強了,兩排肋巴條,都拉扯的生疼,腰,脊柱,全疼。

但,勁足了。力有了。

於是,我握緊了大杆子。

馬彪子這時一指前方說:“看到那個松樹杆子了嗎?這誰家立那兒的,咱不管,你拿這股勁,掃過去,給它幹折了!”

“好!”

我一領令,夾緊馬肚子,喊了一聲駕!

與此同時,馬彪子使壞,竟然又拍了下馬屁股。

老青花一吃疼,立馬加快了速度。

我身上,那股子勁,也越來越強,越來越猛。等到了離松木杆子不遠的地方,我掄起手裏的扁擔胡子,我打!

叭!

喀嚓一聲!

小碗口粗細的松樹杆子,讓我給打折了。

此時此刻,我終於明白,蒙古大軍,為啥那麽霸道了。為啥,匈奴那麽厲害了,為啥騎兵,很牛逼了!

因為,他們,有馬!

一匹好馬,一杆好槍,一身好功夫。

古時候,妥妥的,封疆大將!

我拿這扁擔胡子,一下子給松樹杆子抽斷了,我身上的勁氣也為之一松,轉爾,渾身上下,從腦瓜子往下,包括大脖子,都鉆心的疼。

那股疼勁,很難受,好像有人把我給抻了一下似的,全身每個小關節,小肌肉,都疼的要命,都讓人抓狂。

說句誇張話,萬蟻噬心。

差不多,就是那滋味吧。

疼的同時,渾身有種困乏難挨的脫力感。我好像,堅持不下去的樣子,在馬背上,一個小顫歪,就要掉下去。

這可是高速奔行的青花大馬呀。

我要是掉下去,非得給我摔個半死。

關鍵時候,還是馬彪子發威,口裏吆喝了一嗓子,搶過兩步,伸手緊緊拉住韁繩。這樣,青花馬才慢慢停了下來。

“疼嗎?”馬彪子笑嘻嘻地拍了下我大腿。

我一咧嘴,虛弱地趴在馬背上說:“不行了,全身都沒勁兒,虛脫了,不行了。”

馬彪子嘿嘿一笑:“虛脫就對了,你剛才,讓馬身上的勁給沖了一下,你用的是馬的勁。你知道,你打的那個松木杆子,可不是你的本力,那是馬的勁。”

我點頭:“明白。”

剛好這會兒,阮師父嗖嗖也跑來了。

邊跑,他邊說:“厲害,厲害,剛上馬,就能借了馬力上身,這個馬步,你能站出來啦。”

我咧嘴苦笑:“就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麽站呢。”

聽這話,阮師父和馬彪子笑了。

然後馬彪子說:“咱們學武的,但凡能有點本事的,差不多都是半個大夫,有時候,這半個大夫都比江湖上的老中醫還要強。放心吧!回我那兒,那些東西,我早給你準備好了。”

我聽這話,總算是長松口氣了。

接下來,我在阮師父幫助下,從馬背上,下來了。

兩腳剛落地,站都站不穩。

還是阮師父和馬彪子,扶著我,在地上走了六七分鐘,這才重新學會了怎麽走路。

回去路上,馬彪子給我大概講了,今天學馬步,是怎麽個意思。

首先,我之前蹲著跑,練那個,下過苦功,再通過跪著睡來養腰。腰身,胯,已經有了開的跡象了。

腰,胯,是武學最重要的兩個大關隘。

很多武師,窮極一生,練了一輩子,可還是沒把腰,胯給打開。

腰,胯不開,一個勁地,往猛往死裏練,不僅練不出打人的勁兒,反而可能把自已給練傷,練廢了。

之前,馬彪子在河裏,用撐船大杆,打了我的腰,算是小松了一下。

後來,我用蹲著跑,跪著睡的方式,來養腰,活胯。對,直到馬彪子這會兒跟我講,我才知道,蹲著跑是開胯,跪著睡是養腰。

這些改變,一直在進行,但馬彪子沒說。是以,我只當是拳功來練。

道家講,無欲則剛,無求則達!

我心裏沒有去松腰,松胯有什麽要求,反而合了道。

最後,經過半個多月的磨合,我基本達到松腰胯的要求了。這才有了今天,用馬,來給我沖!

用馬身上的力,勁,硬生生將胯給沖開。

沒有,有經驗的老拳師指導,普通人是不能這麽幹的,因為,這麽幹了,極容易弄出殘疾來。

這是一條險徑,同樣也是一條安全的速成之徑。

只要把這個腰胯給我松開了。

往後七八年,我苦練就行了,別的什麽都不用想。因為,腰胯的關隘已經提前給通開了。

另外,再提一嘴,幫我松腰胯的這個馬,馬彪子也找了很久。

新馬,年青的馬,不行。因為,那個勁,太烈,太野了,容易給我傷著。

找來找去,找到了這麽個老軍馬。

軍馬馱了一輩子人,與人之間的契合度極高。那個勁,也柔,純,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