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帶血的錄像帶(第4/4頁)

“哦,這七個人啊。你說的是他們吧?”照片好像喚起了他的記憶,“看到照片我記起來了。雖然離開的時候大家和好如初,還合影留念,但他們在這裏住宿期間,其實發生過一點小小的不愉快。”

“怎麽了?”我格外好奇。

“也沒有什麽。也就是他們的攝影師和我發生了一點小小的沖突。他到的當天喝多了酒,晚上吐在了床單上。第二天我要求他另付清洗費。他們住進來的時候,和我談的價錢很低,我便將這些額外的費用都列明另外收取,他們也是一口答應了的,可是當我提出要收清洗費,那個攝影師很不高興,還和我爭論起來。當然,後來他們還是付了費用。他們的那個導演,我記得是個女孩子,是那幾個人裏面最小年紀的,聽他們說是在英國出生的,不過普通話說得很好。她向我賠禮道歉,反倒讓我不好意思起來,本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嘛。所以,他們離開的時候,我們還是非常愉快的。他們後來進山拍攝什麽紀錄片去了,然後就再沒有來我這裏了。他們退房的那天應該是7月3日。我這裏有記錄。”老板查了查記錄,“對,7月3日退的房間。”

比對錄像帶上的日期,我基本可以斷定,那些錄像帶是屬於曾經在這裏暫住過的這個攝制組的。那麽,他們有安然離開嗎?如果他們並沒有遇見什麽突發狀況,那麽我花了一千塊買來的錄像帶就毫無價值可言。

我把這個疑問問了出來:“那麽,你知道他們什麽時候從山裏出來的嗎?”

“這我可就說不清了。不過他們一定會出來的。雖然經常有人在山裏失蹤,但是一下子沒了這麽多人,倒還沒聽說過。”他笑著說。

6

老板很好客,還取出珍藏多年的鐵觀音招待我。我們圍坐在一個木根做成的茶盤前津津有味地品嘗起功夫茶來。

雖然我對茶的要求很苛刻,但也必須承認,老板煮的茶無論溫度還是火候都把握得恰到好處。加上這裏純凈的河水,泡制的茶有一種獨特的甘甜味。

品著茶,我忽然對他提到的關於有人在山裏失蹤一事起了興趣,便問了一句。

老板便向我講述了一個近期失蹤的事件。

有一個遊人到板壁崖遊玩時,離開了那裏修建的棧道,就再也沒有走回來。因為一旦離開人工修築的棧道,進入山間後的地形地貌幾乎沒有區別——入眼皆是一模一樣的山峰和樹木,根本無法找到可以用來當作參照物的物體,很容易就陷入重復往返的錯誤迷陣,找不到出路。而這裏海拔很高,氧氣稀薄,等你耗盡體能坐下休息後,就有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了。那個在板壁崖失蹤的人就是這樣的遭遇。其實他死的地方離遊覽區不過三裏路程。五天後,人們在一個山洞裏找到他。他斜靠著石壁的樣子就像活著一樣。顯然,他想躲進石洞避寒,卻未曾想再也睜不開眼睛了。

“人們用擔架把他擡下山。那人就像活著一樣,身體沒有什麽損傷,只有手心擦傷了皮,有些血印。只是……那血印有些特別,是一個方形的,像人工刻上去的。”

“刻上去的?!”

“呵呵,神了!這裏的人有制造神話的風俗。野人啊什麽的。呵呵。”

曬著暖洋洋的太陽,品嘗著上等的茶葉,我有一種說不出的慵懶和愜意,卻因為這樣一個細節,禁不住脊背生寒。

7

在神農架,一直盛傳著野人的傳說。有近三百名目擊者聲稱遭遇過野人。關於野人的傳說古已有之,也見諸於一些文字記載,但是從未有任何標本或照片可以證明。

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國家曾組織過大規模的科學考察,當時軍方也有介入。據說士兵們對整個神農架進行了地毯式搜索,最終一無所獲。不過,軍方之所以參與科考,主要目的並不在於平息關於野人存在與否的爭議,而是因為當時正在神農架興建一個大規模的軍事基地,軍方擔心所謂的野人有可能是潛伏在那裏搜集軍事情報的台灣特務——在神農架地區有一個龐大的軍事基地,這在如今早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在一些重要的公路邊,還有寫著“軍事重地外國遊人嚴禁進入”的告示牌,十分醒目。

離開木魚山莊前,我向老板索要那張七人合照,老板一口答應了。出來後,我立刻去了鎮上的網吧。在GOOGLE的搜索欄裏,我敲下“神農架紀錄片攝制組英國”後進行搜索,結果出來的卻都是關於電影《情癲大聖》的娛樂新聞,而關於我想了解的那個紀錄片攝制組卻只字未提。我對著電腦屏幕愣了片刻,就將這件事暫時拋在了腦後,開始漫不經心地隨意瀏覽新聞之類的網頁了。

我現在瞎操心也沒有用,等高強回來,那些錄像帶以及那個攝制組的事情,自然會有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