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2/4頁)

“住嘴!”範尼怒喝道,“你還敢賴在項青的頭上?你可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賈玲,你以為我僅僅憑猜測就會如此斷定是你嗎?那我就明白地告訴你吧——導致你被我看穿的重大疏忽在什麽地方!”

範尼怒視著她說:“我剛才問項青有沒有看過朱莉演的戲,他並不心虛,而且不知道我這樣問他的用意,便老實回答‘看過一、兩場’——朱莉演過很多出戲,項青看的那‘一、兩場’並不一定就是《蝴蝶夫人》。但是,當我問到你的時候,你心裏立刻就知道我這樣問的意思,為了躲開嫌疑,你撒謊說‘一部都沒看過’——可是,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你根本就想不到,我這樣問的真正目的就是要套出誰是兇手!”

範尼走到茶幾旁,抓起上面的皮包,從裏面拿出一張碟子,伸到賈玲面前:“這張碟子你應該很眼熟吧?你大概怎麽都想不到,我會誤打誤撞地走進歌劇院,碰到朱莉以前的同事——她告訴我,十年前,朱莉的一個‘女’朋友也復刻了這張碟子。而且,聽了她描述的外貌,我立刻就知道——那個人就是你!”

範尼怒目圓瞪地說:“你剛才不是說,你對‘過於高雅的藝術’不感興趣嗎?那你刻錄這張碟子幹什麽?你不是說,朱莉的戲你‘一部都沒看過’嗎?你連碟子都刻錄了,還敢說一部都沒看過!”

這一番話將賈玲徹底擊潰了,她的身子順著墻壁慢慢地滑了下來,癱坐到地上。

過了一會兒,她擡起驚懼的雙眼,問道:“範尼,你打算把我……怎麽辦?”

“怎麽辦?”範尼咬牙切齒地說,“如果是在十年前,我立馬就能把你掐死!現在,我看在曉宇的份上,給你個機會——你把罪證拿出來,自己乖乖地跟我去公安局自首!”

賈玲駭然地說:“罪證……什麽罪證?”

“你還敢跟我裝傻?”範尼一把上前,揪住賈玲的領口衣服,“那對紅寶石耳環!朱莉死後,它就神秘的消失了——我想不出來,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會偷偷地取走那對耳環!你一定是在事發當天,趁著我跑下樓去的時候,便將那對‘迷藥耳環’從朱莉耳朵上取走的——所以後來連警察都沒能發現什麽破綻!說,那對耳環現在在什麽地方!”

賈玲的臉因恐懼而扭曲,她面無血色地搖著頭說:“我……沒有那種東西。”

範尼盯著她說:“你不願意拿出來,是吧。那好,我自己去拿。我知道你有一個密碼鎖的鐵箱子——你所有的秘密肯定都藏在裏面。如果你不願意自己打開,那我就把它整個一起抱到公安局去,我相信他們會有辦法弄開的。”

說著,範尼便要走進臥室去拿那個箱子,賈玲一把將他拉住,哀求道:“不要,範尼!跟我留點臉面吧,我……自己去拿。”

範尼斜視著她說:“好吧,你快去!”

賈玲走進臥室,從大衣櫃的最裏面抱出一個密碼箱,她在密碼鎖上輸入了十六位以上的數字,“哢嚓”一聲,箱子打開了。

她顫抖著雙手,從箱子裏面又拿出一個小盒子,她吞咽了一口唾沫,將那小盒子的蓋子輕輕打開,拿出裏面的小東西。

賈玲緊張地略略回過頭一些,斜睨了一眼在客廳和臥室之間站著的範尼——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了,不管這東西還管不管用,我都只能再試一次,這是最後的機會——她想道,心臟砰砰亂跳。

賈玲深吸了一口氣,將那小東西快速地處理好,然後關上箱子,走了出來。

範尼站在臥室門口,攤開手來,冷冷地說:“拿來。”

賈玲將緊緊捏在手中的東西放開,那東西掉在範尼的手掌上。

範尼的心一陣收緊——十年了,他又再一次看到了這對令朱莉殞命的紅寶石耳環!

這個時候,範尼聽到身邊的賈玲用一種緩慢而怪異的聲調說道:“範尼,我是你的妻子,你應該相信我。忘了你剛才說的那些話——那些都是你胡亂的猜想和無端的懷疑罷了。”

範尼緩緩地擡起頭來,迷茫地看著賈玲,腦子在一瞬間變得順從、簡單。是啊,我怎麽能懷疑我的妻子呢?她,是我值得相信的妻子啊……

賈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範尼,輕聲說:“範尼,你現在看著我,告訴自己,我是你的妻子,你永遠不能懷疑、背叛我……”

範尼的神志越來越迷惘起來,恍惚之中,他看著面前這個朦朦朧朧的女人——她的耳朵上,戴著一對鮮艷的紅寶石耳環,和他手裏的那副一模一樣——突然間,範尼認出她是誰了,他一把將她抱住,喊道:“朱莉,朱莉,你回來了嗎?”

賈玲一怔,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範尼已經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忘情地呼喊道:“朱莉,朱莉,我再也不離開你了,朱莉,我好想你,朱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