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蘇聯制造 第七話 為了一個偉大原因作出的偉大犧牲(第2/3頁)

那些舊事隔得年頭多了,司馬灰早都忘在了腦後,此刻一見這情形,頓時醒悟過來,對方竟是個雙生嵌合畸形,平時所見的工程師田克強,只個無知無識的傀儡,真正的主觀意識都來自他體內這個“怪胎”。

剛一愣神的功夫,那田克強早已拖著半截脊椎骨,從保密艙的另一端爬了下去,像條人首長蛇似的行動奇快。司馬灰心知不妙,哪能再容此輩輕易脫身,也翻身躍下,從後提刀就砍,可對方行蹤詭異難料,返身逃向死角,“嗖”地一下就鉆進了那側的艙門,又用鐵拴死死駁住,將他自己關閉在了裏面。

司馬灰暗道:“糟糕透頂,先前還沒來得及發現艙門位置,看來這廝悄然溜進地底測站,早就安排好了退路,是故意現身將我們引到此地。”

這一系列變故發生的非常短暫,勝香鄰跟在司馬灰身後,甚至沒來得及看清從背包裏爬出來的是些什麽,只在礦燈晃動不定的光束下,看到一條黑影鉆進了保密艙,心中不禁“砰砰”直跳。

司馬灰堵著艙門對她簡略說明了情況,勝香鄰極是驚異,但她更感覺到事有蹊蹺:“對方為什麽要逃進保密艙,一旦從外部關閉艙門,可就別想再從裏面出來了。”

這時就聽田克強淒厲的聲音從艙門縫隙裏傳出:“別他媽白費心機了,我田某人既然進來,就沒想過還要活著出去,實話告訴你們,你們永遠也離不開這間庫房了。”

司馬灰怒火中燒,罵道:“放你娘的八級大驢屁,老子怵過什麽啊?我還真就不信這個了……”

田克強獰笑道:“其實我完全可以悄無聲息地解決掉你們幾個小賊,如今顯露行蹤,就是想面對面看著你們絕望的神情,讓你們知道為何而死,又將死得如何之慘,否則你們這些懦弱卑微的人,永遠也不會理解我為了那些偉大原因而作出的偉大犧牲。”

司馬灰心想這人心理扭曲到了極點,多半真是瘋了,但正可以利用這一點,從其口中多探些“綠色墳墓”的秘密,於是打個手勢,讓勝香鄰準備隨時退出這座陰暗封閉的庫房。

田克強自知命在頃刻,情緒顯得很是激憤,他訴苦說早在三十年代,當時正鬧饑荒,又趕上過大兵,老百姓大多流離失所,到外鄉逃難,當時有個田家的媳婦,逃荒時跟家裏人走散了,她一個人走在山野間,夜裏驚風四起,雪花如翼,身行又冷又餓,就躲到一座土地廟中避風。她看那破廟中有個老婦正在拿個大沙鍋煮東西,以為是野菜湯,就對那老婦人說明了自己落難之事,想討碗熱湯。那老婦卻推說:“我一個孤老婆子,沒親沒故的,好不容易弄了鍋湯,哪裏舍得分給旁人?給你喝了我就沒活路了。”那田家媳婦再三哀求,才終於分得一碗,沒想到竟是肉湯,她饑寒交迫,也沒管那麽多,狼吞虎咽,連碗底都舔了個幹凈,後來見那老婦從鍋底撈出一只小孩的腳來,頓時大駭,知道喝的是碗人肉湯,連忙頂風冒雪逃出了土地廟,結果連驚帶嚇倒在了途中,幸好家人回來尋找,終於將她救起,周圍鄉民得知此事,舉著火把回去找那破廟,卻已失其所在。

這田家媳婦回鄉後,就懷了身孕,但那時候的人非常迷信,她自知吃過死孩子肉,不免提心吊膽,惟恐有冤魂前來投胎索債。家裏人知道了這件事,也都對她冷淡刻薄起來,動不動就連打帶罵,惡語相加,她逆來順受,只盼生下孩子來一切正常,那就能接著過日子了,怎知挺著個大肚子懷胎了二十個月,始終不見臨盆。

最後被逼無奈,又離家去尋短見,找片沒人的樹林子兩腿一蹬上了吊,卻不知她的情況早就被一個憋寶老客給盯上了,趁著孕婦剛死,就熱剖出活生生的胎兒,那胎兒胸前有張模糊的人臉痕跡,輪廓不清,只有兩眼半睜半閉,果然是一人一妖的寶胎。憋寶客知道這孩子的妖眼能看地下礦藏,就從此將他扶養成人,並且認為徒弟。不過也沒傳授什麽真實藝業,只是每天喂藥,將人形迷住,只讓嵌在體內的妖眼清醒,以供其所用。後來日軍侵華,中原鼎沸,師徒就投向大西南,這徒弟對前事銜恨在心,知道師傅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就先將那憋寶老客的性命害掉,然後被“綠色墳墓”的首腦收入了地下組織,並發誓效命,解放後化名田克強,作為情報聯絡人員被按插在中國新疆。

1955年蘇聯接到“綠色墳墓”傳遞的情報,才主動提供專家顧問團和重型鉆探設備,挖掘直通地底的“羅布泊望遠鏡”。當時田克強也以物探技術員的身份參與了這項工程。1958年底,用來探測地底情況的“磁石電話機”線路發生故障,他和一個小組陪同蘇聯顧問深入“煤炭森林”,想查明故障發生的原因,不料竟在煤層中發現了一些很可怕的東西,所有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死了。其實死亡有兩種含意,一種是肉體上的死亡,另一種是靈魂上的死亡,如果軀體還活著,但大腦進入死亡狀態,那就相當於“植物人”,也和死了沒什麽區別,物探小組遇到的情況應該是“腦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