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蘇聯制造 第五話 與鬼通話(第2/3頁)

這時司馬灰讓勝香鄰喝了幾口烈酒禦寒,又見通訊班長劉江河只就著冷水吃幹糧,既不飲酒也不吸煙,就說:“你也喝點壯壯膽子。”

劉江河面露難色:“咱部隊上有紀律,執行任務的時候不能喝酒。”司馬灰說:“天高皇帝遠的哪有什麽紀律,如果寒氣跑到骨頭裏去,就會落下病根,你將來就算娶上了老婆,也生不了娃。”劉江河架不住躥叨,接過來喝了一口,頓時嗆得連聲咳嗽,臉紅脖子粗。司馬灰道:“沒事,習慣就好了。”說完掐滅了煙頭,起身去察看那部“功勛型地下供電機”。

四人關閉了貯物室,來到東側的供電房,打開礦燈檢查這部巨大的機械設備,那一條條通往地底的電纜都有胳膊粗細。

司馬灰說:“得想辦法給這座地底測站恢復供電,要不然減壓艙和很多儀器設備都不能正常使用。”

勝香鄰問司馬灰:“你還懂得維修機械設備?”

司馬灰說:“殺雞焉用牛刀,當初帶我們去緬甸的夏鐵東,在文革之前是軍工學院的高材生,羅大舌頭曾跟他學過不少技術,汽車坦克都能修,而且這種蘇聯產的功勛型供電機,也是個很老的型號了,國內在五十年代初期大量引進,好多工廠現在都還在用,如果故障不嚴重,他應該能夠應付。”

羅大舌頭看了看說:“這事包我身上了,蘇聯機械大都是以戰時狀態為標準進行生產設計,這家夥老抗造了。”於是找來工具上前搗鼓了一陣,“功勛型地下供電機”就發出巨大的嗡鳴聲,設備開始運轉了起來,但墻壁上帶有護網的照明燈只閃了幾閃,又“嘣”地一聲同時熄滅,四周再次變得一團漆黑。他無可奈何地對司馬灰說:“機器設備雖然沒有大的故障,但停機十多年,又沒經過保養維護,所以滿身都是零碎毛病,想讓它重新向地底正常供電,至少需要兩三個鐘頭。”司馬灰掏出表來看了看時間,問羅大舌頭:“你有把握嗎?”羅大舌頭說:“你盡管放一百二十個心,我鼓搗不好至少也能保證鼓搗不壞。”

司馬灰知道羅大舌頭在這說的話,你得站八裏地以外聽去,但恢復地底測站的供電能為下一步行動提供有利條件,不管是否能夠成功,都應該盡力一試。司馬灰讓其余三人留下來維修供電機,他要利用這段時間偵察其余兩層。勝香鄰說:“讓通訊班長留下幫忙就行了,我跟著你一同下去,遇到意外也好有個照應。”

司馬灰對“中心測站”裏的各種物探設備並不熟悉,就答應帶勝香鄰同往。二人稍作整頓,從中央管道的螺旋鐵梯直接下到底層,這裏的空氣更加陰冷,水泥箱梁的墻根都掛著白霜。

司馬灰用礦燈照向周圍,看最深處也是個直徑近百米的鉆井,不過已加了艙蓋,兩廂都是大得異忽尋常的蓄水池,深可百米,有台階可以通到最深處,但那裏面一滴水也沒有,反倒是有三條巨型鋼梁橫跨頭頂。

司馬灰識得那是啟重用的“天車”,看來“地下蓄水池”並不是用於積水,而是想通過鉆井向上吊起某種重型設備,處處透著詭秘古怪,實在想不出這倆封閉式的大水泥槽子裏能裝什麽。

勝香鄰對司馬灰說:“1958年那支中蘇聯合考察隊,就是通過這座鉆井艙門下到更深的區域,然後全部失蹤了,咱們應當盡量收集蘇聯專家留下的情報,作為參考,以免重蹈前人覆轍。”

司馬灰曾聽宋地球講,“極淵”其實就是地殼與地幔之間的一個空洞,只有蘇聯人使用的“深空透視”法才能探明其內部結構,可進去的考察隊還是全軍覆沒了,也許從測繪儀器上反映出來的信息,與裏面的實際情況並不一致,最多只能相信一半。他見四周也看不出什麽名堂,就同勝香鄰回到中層,對照地圖上的標注,找到了那處雙層墻壁的房間,才發現這裏有一座雙層密封艙,通風口都在地下,並有四個虛掩的保險櫃,裏面早已是空空如也,大概曾是用來存放蘇聯專家團的重要档案,地面還有許多焚燒圖紙留下的痕跡,顯然是撤離時匆忙銷毀的資料,桌上則是一部連接白色線路的“A5型磁石電話機”。

這種便攜式軍用磁石電話機,可架設“20000延長米”的線路,非常適合在地底建立直接聯絡,似乎是出於保密原因,整個地底測站中,只有這一部白色線路的電話機,其余探測用磁石電話線皆為黑色,它又出現在保險艙中,其特殊性不言而喻。

司馬灰和勝香鄰都顯得有些驚詫,這部白色線路的“A5型磁石電話機”,多半與宋地球提到的事情有關,中心測站已直通“地底極淵”,所以極淵應該也屬於“羅布泊望遠鏡”最深層的一部分,宋地球臨終前留下最後一段重要信息,是讓司馬灰等人設法搖通一部“A53型磁石電話機”,這樣才能進入“羅布泊望遠鏡”,但電話接通後,無論對方說出什麽,都千萬不能相信,可現在完全不清楚,這條“20000延長米”的白色線路究竟會通向什麽所在?它顯然是為了建立點對點直接通話而設置,可另一個點是地面?還是更深的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