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中國人(第2/2頁)

“好吧,你沒道理不明白啊,我可不想講這麽淺顯的故事,你也知道。”

“聽著,輔先生,”加維甘說,他明顯不知道中國人的姓是第一個字,“你剛剛就等於承認了在謀殺發生之時,你在現場。我只要求你說出實情,不然你就很可能是兇手。”

“哦,這麽糟?”秦的眼睛圓瞪著,“好,當然,這案件,哪有那麽多——”他頓住,然後說。“是澤爾瑪·拉克萊爾。”

在聽完描述之後,加維甘、馬裏尼和我已經知道是誰了。但聽到這句話,我們還是像松了一口氣一樣。我拿出手裏捏爛了的那張紙,展開。秦還是很緊張,在沙發上繃直坐著,本來滿是手勢的雙手,現在老老實實地放在腿上。

“接著,”加維甘問,“你回家上床睡覺了?”

秦點了點頭。

“那今天你又做了什麽?”

秦看著地板。“我下午去圖書館查閱了有關中國魔法的書,七點鐘我遇到了我的朋友馬文·瓊斯,我們一起用了晚餐,接著又去我的公寓喝了幾杯。他十點離開,剛走不久,我就打電話給薩巴特了。”

“你跟薩巴特認識多久了?”

“十五、二十年了吧,我猜。”

“好朋友?”

“還不錯。自從一九二七年我就沒見過他了。他那時候在歐洲某個地方——匈牙利,大概。某天在街上我恰好遇見他,從此之後,我就常見他。”

“他回到這個國家多久了?”

“兩年。”

“他有沒有給你展示過,”加維甘小心地說,“某種巫術或者魔法,以一個魔術師的身份,但你沒辦法解釋?”

“沒有,他說魔術師都很頑固,他們不承認這個世界上有不需要詭計能實現的魔法,即使他們親眼見到。他說他從不浪費時間證明什麽,他只知道那就是事實。”

“他有仇人麽?”

“他以為他有,但我懷疑那只是他的想象。他太敏感了,因此很難相處。”

“他破產了?”

“我不知道,但他看起來總是很有錢,雖然沒看到有人資助他。”

“你認識塔羅特嗎?”

“是的,非常熟悉,”秦看起來不大自在。“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我不知道為什麽有人會要他的命。”

加維甘沉思著,接著說:“我差不多問完了——馬裏尼,有沒有什麽想問的問題?”

馬裏尼坐在長沙發上,拿著一疊牌,玩著。“沒有問題,探長,”他沒有擡頭,直接回答道。

秦離開之後,加維甘和莫利耳語了幾句,讓他去調查一下澤爾瑪的行蹤,以及確認一下她是否還被跟蹤著。

“現在有趣了,”馬裏尼玩著手中的牌說,“澤爾瑪沒辦法抵賴了。”

“你覺得那個中國人怎麽樣?”

馬裏尼整了整手中的牌。“他非常好。他的演講精彩而風趣。”馬裏尼放下右臂,手中的牌在空氣中消失。“他宣稱他能從帽子裏變出比其他魔術師還要多的兔子。他以前常在孩子堆裏工作,現在也趕夜場。他誕生於中國的傳教士家庭,而他的魔術技法也多來自東方。他是唯一會轉碟戲的魔術師。”

“轉碟!太強了——別介意。別告訴我,我不感興趣。你又要開始講轉碟的發展史了。羅斯,把你的單子拿出來。”

加維甘說:“幫他們也添上幾筆吧。即使看起來還需要時間去查驗,姑且先記錄著。扼死一個男人花不了多久,他可能是乘出租車的,這樣能省下十五到二十分鐘。就塔羅特的案件來說——雖然他說他打電話給了二十三大街,但這裏也有一部電話,我懷疑——”

馬裏尼收起他的牌,站了起來。“葛裏姆,”他說,“讓我們看看你的手表。”

葛裏姆把表摘了下來,馬裏尼拿著和自己的表對比了起來。“恐怕不可能,探長。我們都知道,葛裏姆在十點半到十點三十五分之間聽到兩聲吼叫,秦給你電話的時間是十點三十三,他不大可能是在這兒打電話的,不然這裏就會有三個人在場,那就必須有兩個人離開且不留下足跡,我反對。這也算得上是不在場證明了。”

加維甘沒反對,所以我寫著:電話。這張表現在變成了這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