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菲力克斯新的陳述(第4/6頁)

“葛拉蒂絲?你是說那個著名的影星?”

“是的。在巴黎的晚宴中經常見面,就認識了?”

“要是這樣的話,還是很容易被認出的。你是去的她的房間馮?這麽有名的女性,不管走到哪裏都會吸引大家的眼球。”

“在甲板上見到的。她坐在煙囪的陰影裏。我在那裏跟她聊了有半個鐘頭。”

“有沒有別的人看到你們?”

“也許有吧。沒有也是可能的。那天風浪很大,很多乘客都暈船,很少有人來甲板上散步。”

“她的女仆在嗎?”

“一個也沒看到。”

“菲力克斯先生,我走了之後,你再仔細想想這兩個問題。一是那個周六晚上十一點到一點半之間,有什麽人或什麽東西能證明你當時在做什麽。二是在去往福克斯的航行中,有誰看到你在和葛拉蒂絲聊天。現在,你再接著往下說。”

“皮耶來了克勞斯車站來接我。對我和雅內特的商議結果,他好像並不知情。我們搭車去了他的公寓。我將自己與雅內特的所有言談都告訴他了。他說他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與那些賭友打交道了。請我將六百英鎊給他。他說得很堅決,我就把錢給了他。之後我們去薩瓦依飯店吃飯。然後就分手了,我便回家了。”

“那是什麽時候?”

“大概八點吧。”

“你怎麽回去的?”

“搭乘計程車。”

“從哪裏上的車?”

“是飯店的服務員叫的。”

“然後呢?”

“我就收到了一封令人吃驚的信。”菲力克斯說,“就是我曾經說過的、署名為魯迪,用打字機打的信。然後就是準備取桶子、去聖凱薩琳碼頭、在那裏見到布洛頓和碼頭負責人、去海運總公司騙取I&C公司的信紙、將那封偽造的信給霍克、將桶子運回聖馬羅山莊、到馬丁醫生家、夜半接見警官,然後就是桶子離奇失蹤。再找到時,打開一看,發現裏面裝的是死屍。

“這些,”他說道,“這就是我知道的一切了。克林頓先生,我已經毫無保留地說了。”

“我很高興你說得那麽清晰!”律師說,“但我還有幾個問題要請教你。請你想好了再告訴我。”——他將那些滿布著密密麻麻字跡的厚本翻了翻——“我首先想要請教的是,”他頓了頓,說,“你跟波瓦拉夫人的親密程度。她結婚後你們見過幾次?”

“大概六次吧!”菲力克斯想了想說,“或者八九次。最多不會超過九次了。”

“除了晚宴那天,你們見面都有波瓦拉在一旁嗎?”

“不一定。這樣的情形至少有兩次。我下午去的時候,就只有我們倆在一起了。”

“我想再一次強調,請你一定不要有任何保留。你和夫人之間有沒有什麽暖昧關系。”

“絕對沒有!我敢肯定地告訴你,我們沒做任何使波瓦拉蒙羞的事情。”

克林頓陷入了沉思:“請你再說得詳細一些。你從巴黎回來的那個周日晚上,吃過晚飯同皮耶分手後,到第二天去碼頭領桶子,在此期間你都在幹什麽?”

“就像我前面說的,與皮耶分手後,我坐車回山莊是九點半。管家還在休假,我就步行到布藍德村,請一個婦人第二天早上去家裏做早餐。我曾請她做過。我請了一周的假,在家裏過著同樣的日子。早上七點半左右起床,吃了早飯去畫室。婦人做完早飯就回家去了。中飯我自己做。下午我繼續畫畫。晚上去街上吃晚飯。雖然不是所有的晚上,但我通常都會去劇院。到家時便差不多十一點或十點了。周六我沒有畫畫,去了街上,為領取桶子做了一天的準備。”

“周三上午十點的時候,你該是在畫室畫畫了?”

“是的。你為什麽要特別問起那一天呢?”

“以後再告訴你。你能證明那一天的行蹤嗎?有人去畫室找過你,或有人看到過你在那裏嗎?”

“我想沒人看見。”

“那個婦人叫什麽?”

“馬非太太。我想她並不知道我在那裏。說起來,我們還幾乎不曾打過照面。我下樓的時候,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吃完後,我又回畫室去了。我不太清楚她是什麽時候回家去的。或許,她早就走了。”

“幾點吃早餐?”

“大概八點吧。不過我並不總是這麽準時。”

“那一個周三是幾點?有什麽證明沒有?”

菲力克斯在腦海中極力搜索著:“沒有。我想沒有特別值得說起的事情。”

“這非常重要。馬非太太會不會記得?”

“也許會記得。”

“有沒有其他的人可以證明的?難道一個客人都沒有嗎?有沒有人來跟你打聽什麽?”

“沒有。有一兩個人來摁過門鈴,我沒搭理。沒有約定,我就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