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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邊說邊迅速朝弗羅本安頓帕克一家的區域走去。他們趕到控制柵欄那邊。警察總監向金屬探測器旁的特警出示證件,一名穿制服的官員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小通道,從這裏走可以不必和等待檢查行李的乘客一起排隊。他們朝左轉,走向大門。

“說到難以置信的事,另一件事進展如何?我沒有弄錯吧,還是真的有新聞了?”

“你說的是非人?”

“是的。”

“我們抓住他了。”弗蘭克平靜地說。

“什麽時候?”警察總監震驚地看著他。

“大約一小時以前。他現在已經在監獄裏。”

“你就這麽點評論?”

弗蘭克轉頭看看弗羅本。他馬虎地一揮手,“解決了,弗羅本,故事的結局。”他再也不可能多說什麽了,因為他們已經走到那個房間,門口有一名警察守衛著。

弗蘭克在坐著內森·帕克將軍、海倫娜和斯圖亞特的房間門口站住。他們中的一個是他現在遇到的障礙,另外兩個是他的未來。他盯著門看,好像它是透明的,仿佛能看到裏面的人在做什麽。弗羅本走近他,一手搭到他肩膀上。“需要幫助嗎,弗蘭克?”

他聽到警察總監聲音裏有一絲保護的語調。這人看起來像伐木工一樣粗壯,其實心思不相稱地縝密。

“不必,謝謝。你已經盡力幫助我了。現在我得自己應付。”


這個房間是有乘客的機場普遍配備的VIP休息室,像其他這樣的休息室一樣普通而舒適。真皮扶手椅和沙發,彩色墻壁,整匹的大地毯,一邊是間樸素的自助餐廳,墻上掛著凡·高和馬蒂斯的繪畫,以及一些旅行海報,全都配有磨砂畫框。房間充斥著這類地方常有的匆忙感,盡管裝備非常舒適,頻頻的到達和離開還是在空氣中留下孤寂氣氛。

海倫娜坐在沙發上翻著一本雜志。斯圖亞特坐在她身邊玩著遊戲機。他們前面有張矮矮的木頭茶幾,玻璃桌面上擺了兩個塑料杯子和一罐芬達。

帕克將軍背對著門站在屋子一頭。他瞪著墻上一幅達利畫的耶穌釘十字架圖,手背在背後。他聽到門開的聲音便扭過頭來,驚愕地瞪著弗蘭克,好像見到個多年未見的人,正搜腸刮肚想著與這張臉相應的名字和地點。

海倫娜從雜志上擡起眼睛。她一看到他,臉龐就亮了起來。弗蘭克為了這張專門因為他而發亮的臉龐暗自感謝命運。不過現在他沒有時間充分享受她的微笑。帕克的憤怒爆發了,變成一團烏雲,遮天蔽日。他邁了兩步站在他們倆中間,臉上燃燒著比火焰還要滾燙的仇恨。

“我應該想得到你是這一切的主使。你再也沒有機會犯這種錯誤了。我已經警告過你一次。現在,我向你保證,你完了。你過於愚蠢,以為我在誇大其詞。一旦我回到美國,我就會讓你屍骨無存。我要……”

弗蘭克設法用最平靜的表情盯著面前這張氣紅的臉。他心裏攪動著暴風雨般的波浪,幾乎要沖垮堤岸,撼動碼頭。但是盡管如此,他打斷將軍時,聲音還是很平靜,這使對手更加怒不可遏。

“要是我是你的話,我就會平靜一點。你身體可能還挺健康,可是在你這把年紀,心臟需要小心照料了。我覺得你沒必要心臟病發作,用這麽令人感動的方式幫助我擺脫你。”

老士兵臉上的表情好像一千面戰旗獵獵飄揚。弗蘭克高興地看到,除了憎恨、憤怒和不敢置信,那雙激動的藍色眼睛裏還有一絲狐疑的陰影。他可能開始好奇弗蘭克哪來的膽子和他這樣說話。這只是一瞬間,很快帕克的眼睛又充滿居高臨下的蔑視。他采納了和弗蘭克一樣的態度,聲音也平靜下來。

“不,我很遺憾要讓你失望了,年輕人。我的心臟和石頭一樣結實,盡管這對你來說是個壞消息。顯然是你的心臟正在承受著不必要的猛烈跳動。那是另一個錯誤。我的女兒……”

弗蘭克又打斷了他。這不是內森·帕克將軍習慣的事情。

“就你女兒和外孫而言……”弗蘭克在“外孫”這個字眼上停頓了一下,放低了聲音,免得男孩聽到。斯圖亞特坐在沙發上,手搭在大腿上,迷惑地看著他們。他全然忘記了自己的遊戲機,任它發出滴滴滴的聲音。“……就你的女兒和外孫而言,我得說,我建議你讓他們到免稅商店去轉轉。我們最好不要讓他們聽到我們接下來的交談。”

“我們沒什麽可交談的,奧塔伯特警。我女兒和外孫沒必要到他媽的免稅商店去。你才是應該滾出門,永遠從我們的生活中消失的家夥。我們馬上要坐飛機到美國。我再說一遍……”

“將軍,我對你根本無所謂。我要是看到你在地獄遭烈火焚身,也不會有多在乎。要是你想要我當他們的面說我想說的話,我就遵命。請注意,一旦決定,你就無法挽回。要是你想冒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