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4/5頁)

“如果你剛才聽我講話的話,我說的是我可以為你提供線索。”

他大聲嘆著氣。“好了,好了。到此結束吧,你想知道什麽?”

“當你向我發出警告時,我推斷你可以肯定賀卡是兇手寄給我的。”

“你想聽長點的回答,還是短點的回答?”

“短的就行。”

“答案是‘不’。”

“可是我想……”

格拉格再次嘆氣。“我要說的是我們還不能確定。具有同樣設計和序號的賀卡共一萬張,每盒十張,分銷到愛爾蘭全國各地,但本地只有一家銷售網點——卓吉達的一家報紙經銷商。所以,我們可以有理由推測兇手的賀卡是從那兒買的。可是收款機收據卻表明,上周末賣出去的賀卡都是用現金購買的。我們還檢查了監控錄像帶,可是,成像效果太差,我真不明白他們最初幹嗎要花功夫安裝那套設備。與此同時,我們將卡和信封都送去進行DNA化驗去了,說不定可以找到一些線索——如果兇手如我們所願在上面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的話。那是警察的工作,波維小姐,辛苦、繁瑣還要投入大量時間,如果還要浪費時間去解釋的話,那就會更加繁瑣。”

格拉格那副屈尊俯就的語氣把我激怒了。該讓他刹住車了。

“你看這樣對警察的工作有幫助嗎?弗蘭克·特雷諾在臨死前一直在敲詐旅遊和遺產部長德雷克·霍德。”

對方陷入了沉默。然後是清嗓子的聲音。“特雷諾?敲詐別人?”

“他不僅逼迫國家博物館的繆裏爾·布蘭敦上周五上午去電台接受采訪,還授意她講話的內容。”

格拉格語無倫次地說:“他竟敢敲詐部長?”

“是的。奧哈根警佐對他姐夫的所作所為一清二楚。因此,他設法阻止你聽到關於特雷諾的車裏有個女人的舉報——怕你碰巧發現他們的貓膩。現在你是否認為應該認真地對待我所說的話,而不是作出一副令人討厭的樣子?”

“對不起,我向你道歉。是這樣的,自從奧哈根出事以後,我們的頂頭上司一天到晚盯著我。不管奧哈根是個什麽人,但他畢竟是個警察,我們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同伴有如此下場。咱們講和吧,好嗎?”

“那好吧。趁著我們現在有心情說拉丁語,你們有沒有找人核對一下卡片上的拉丁文詞句?”

“找啦。我們請了一位美努斯學院的講師,他認為‘concupiscenti’(有欲望者)和‘paparazzi’(狗仔隊)、‘literati’(文人)相似,是一個術語,指的是從事著某種工作或有著某種友誼的一群人。”

英雄所見略同。

“那麽,德雷克·霍德有什麽把柄落在特雷諾的手裏啊?”他問。

“那得你們出面去調查。我建議你們直接去問部長本人。”

“但是你不會告訴我們他跟謀殺案有什麽瓜葛吧?”我似乎看得出來,格拉格認為,一旦讓他去指控一位政府部長涉嫌謀殺案,那好比是天將要落在他的頭上,能把他的腦殼砸碎。

“嗯,我不知道。但是我對特雷諾的直覺被證明是正確的。”

“你指的是什麽?”他的聲音裏已找不出半點譏諷的意思。

“他對沼澤地裏發現的嬰兒頗感興趣。他有可能親自去看望過它的遺骸。因為他在秘密造訪太平間以後,告訴繆裏爾·布蘭敦那塊地已經不成問題了。”

“他對一個幾百年前的死嬰又可能有什麽興趣呢?”

“他知道那不是一個幾百年前的死嬰,我有科學證據證明嬰兒死於1961年。”

“什麽?操!怎麽沒人告訴我?”

我以前從未聽到過他講粗口。

“我申請了對兩具骸骨進行快速碳同位素年齡測定。而且,在你提問之前,我要告訴你,那個女人屬於中世紀,因此和嬰兒毫無關聯。”

“你會講拉丁文,是嗎?啊呀,我應該早一點把你拉進來。”格拉格的態度已經大為改觀了。

“幾分鐘以前,我不是也聽到你講‘pax’(和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