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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車在車流中穿梭飛駛。司機很興奮,將渾身技術都使了出來。

“師傅,別著急,慢點兒。”反而是趙順有點兒含糊。

“沒……沒事。”司機說,“咱不是在執行任務呢嗎?”

任毅坐在趙順和小呂中間,不屑一顧地“哼”了一下。

“哎,你們這是要把我帶到哪兒去啊?”任毅突然意識到了問題。

“到了你就知道了。”趙順冷冷地說。

“不是去你們單位嗎?”任毅驚訝。

“暫時不是。”趙順毫無表情。

這是一處郊區的招待所,位置很偏僻。任毅驚訝地發現,這地方離著他和劉權第一次吃飯的酒店不遠。

“風景不錯吧?”趙順說。

招待所很冷清,幾乎沒什麽客人。趙順早就開好了房,直接拽著任毅進了房間。任毅越來越糊塗,趙順到底想幹什麽?

“趙警官,你把我帶到這兒來什麽意思?你想幹什麽?”任毅站在原地,氣憤地說,“有什麽事直說,行嗎?”

“行,我也希望痛快點兒。”趙順回答。

“說說你貸款的事情。”趙順說。

“貸款的事?”任毅冷笑道,“貸款的事屬於商業機密,我不便告訴你,我現在要見我的律師,我想問問懂法的人士,你這到底算是什麽行為。”

“別廢話,別跟我咬文嚼字,我今天把你帶來,依照的就是法律,對你這樣的人渣就必須使用特殊的方法。我有的是時間,足夠等你說出事實。”趙順說。

“你這是非法拘禁,你懂嗎?!”任毅靠近趙順,“我告訴你,你是要承擔嚴重後果的!”

“告訴你了,沒聽懂?人民警察有留置盤查的權力。”趙順冷漠地說。

“人民警察?你還是警察嗎!”任毅急了。

“廢話。”趙順一把將任毅推倒在床上。“我告訴你,你今天面對的不是劉權,是我趙順。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更不會放過一個壞人!說,你公司的土地項目,還有擔保公司的公章都是怎麽回事?!”趙順也火了。

“你別詐我,我是不會說的。”任毅掙紮著又站起來。“趙順,我告訴你,我一定要控告你,控告你非法拘禁,這事沒完!”

“沒完?呵呵。你能怎麽沒完。我不管以後怎樣,你現在在我手上。”趙順坐在了椅子上。“任毅,你別有幻想,今天,你是離不開這裏的,你那些律師也來不了。先別想以後,先說現在,懂嗎?”

任毅冷冷地看著趙順,沒有回答。他知道趙順的性格,軟硬不吃、水火不進。他進來時觀察過周圍的環境,這個賓館生意冷清,這兩層裏大概就只開了他們這一間房,自己無論怎麽掙紮,也是沒用的。只能先用緩兵之計了,任毅想,無論如何,等出去再要他好看。

“行,趙警官,你說吧,想問什麽。”任毅平緩了語氣。

“先從那塊地說起,所屬權是誰?”趙順問。

“地?啊,具體的情況,你得問我公司具體的經辦人,你也知道,我這個公司,項目多,事務雜,我哪能一一兼顧啊!”任毅說。

“呵呵,巧妙,挺能推。”趙順笑道,“但據我所知,你說的卻不是實情,你看看這個。”趙順說著扔過一份筆錄,上面的被詢問人,名字是“石雷”。

“根據石副行長的證明,這次申請貸款是由你親自負責的,而且這個土地項目的相關情況,也是你親自介紹並提供的。他說錯了?”趙順問。

“你……”任毅無語,“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麽查我。”

“為什麽?為了我的職責。”趙順一字一句地說。

“哼哼……”任毅搖了搖頭。“哎,那位小兄弟,能幫我買包煙去嗎?多謝了。”任毅沖著小呂說。

“嘿,你還……”小呂有些氣憤地說,“好好交代問題,別說廢話。”

“哎,小呂。”趙順說,“給他買一包去吧,善待俘虜,啊!”趙順沖著小呂擠眼睛。

“那……好吧。”小呂不情願地站了起來。走出了房門,臨走前,他啟動了皮包裏的錄音筆。

“行,就咱們兩個人了,你想說什麽?”趙順問。

“呵呵,趙警官果然聰明。”任毅更換了表情。“趙警官,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今天就想問問你。”

“什麽事。”

“你和我,到底有什麽仇。”任毅問。

“無冤無仇。”趙順回答。

“那你為什麽要這麽整我?”任毅問。

“不是整你,是打擊犯罪。”趙順回答。

“哎,咱別說這些官話行嗎?”任毅擺手搖頭。“我不是三歲孩子,也不是剛混社會的‘雛兒’,我懂規矩,不會過河拆橋。你跟我透個實底,到底是誰讓你整我?”任毅問。

“沒有人讓我整你,事情不總是像你想象的那樣。這世界上除了利益之外,還有許多其他的東西。這是你不懂的,是嗎?”趙順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