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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筆記是葛拉漢在印度時便開始寫的日記。

他在當地從事非法的生意、難堪的傳聞、為了掩蓋醜聞而花大筆銀子行賄、無法向人啟齒的欲望、放蕩的男女關系、對貴族階級的痛罵……

葛拉漢毫不掩飾地寫下這一切,但蒲生翻遍每一本筆記,都沒發現任何和組織有關的記錄。

葛拉漢收在秘密保險箱裏、最害怕被人發現的東西,就是這些日記。

為了謹慎起見,蒲生特別檢查了一番,筆記本沒有任何機關。

本來應該有物證的地點並沒有物證。

這麽看來,葛拉漢與恐怖事件有關的可能性近乎零。

蒲生將筆記本放回秘密保險箱,恢復原狀。

他關掉筆燈,周圍再度陷入一片黑暗中。

“近乎零”並不等同於“零”。

不過,要證明他完全與此事無關,就現實狀況來說,是不可能的——只能這樣交差了。

他輕輕關上保險箱,同時腦中驀然浮現前些日子報告任務時,結城中校所說的話。

——不管怎樣的調查,都不可能面面俱到。別忘了這點。

難道當時結城中校早已預料到這樣的結果?

蒲生感覺到一股陰森之氣,仿佛結城中校在黑暗中望著他一般,但他馬上揮開這個想法,將思緒集中在手指的感覺記憶上。

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如果被對方發現自己曾經潛入,那就不配當一名間諜。勢必得將現場完全復原成潛入前的狀態,再離開現場。

蒲生拿起擺在地上的油畫,重新掛上墻壁,遮住秘密保險箱。

畫框右邊微微傾斜。

他靠手指的感覺來調整角度。就在這時,他發覺有哪裏不太對勁,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怎麽回事?

公園……結城中校……就是這個,當時結城中校……

他想起來了。

——不管怎樣的調查,都不可能面面俱到。別忘了這點。

結城中校說著,同時把拐杖換了手,那是毫無必要的動作。就算只是一眨眼,結城中校也不會做不必要的動作吧?

蒲生腦中浮現一個可能性。

難道是……

蒲生在黑暗中,轉頭望向背後。

一瞬間,他覺得自己仿佛看到了看不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