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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來,魯本爵士不斷欺辱、恐嚇他的秘書;九年來,這個人只能默默地承受。終於有一天,壓力積蓄到了臨界點,他崩潰了!正是那晚。魯本爵士又一次坐回到他的書桌前,但秘書並沒有謙卑恭順地離開房間,他拿起一根木棍,狠狠地打向那個欺辱他多年的人。”

他轉向特裏夫西斯,對方看著他,如石化了一般。

“你能輕易地提供不在場證明。阿斯特韋爾先生以為你已經回房了,但沒有人看到你真的回去。打了魯本爵士之後,你準備溜回房間,這時你聽到了聲響,便又趕緊跑回去躲在簾子後面。查爾斯·萊弗森進房間的時候你躲在那兒,莉莉·瑪格雷夫走進來的時候你也躲在那兒。之後你才穿過安靜的屋子,悄悄地回到房間。你要否認這一切嗎?”

特裏夫西斯結巴了起來。

“我——我從來——”

“啊!讓我說完。我花了兩個星期的時間演了一出鬧劇,讓你覺得逮捕網在你周圍慢慢收緊了。指紋、腳印,搜過你的房間後故意把東西放錯位置。我用這些方法讓你感到恐懼。晚上,你躺在床上,害怕地思考著,那個房間裏是否留下了自己的指紋,或者腳印?

“你在腦子裏一遍又一遍地回想那晚你做了什麽,又有什麽忘了做,我又進一步把你逼到一個很容易犯錯的狀態中。今天我在樓梯上撿起什麽東西的時候看到了你眼中閃過的恐懼,那裏就是你那晚藏身的地方。之後我演了一出大戲,要了個小盒子,將它托付給喬治,然後離開了。”

波洛轉向門的方向。

“喬治?”

“我在這兒,先生。”

男仆向前走了一步。

“你能否告訴小姐們、先生們,我給你下了什麽指示?”

“我把您交給我的紙盒子放在您交代我放的地方,先生,然後躲在您房間的衣櫃裏。在今天下午三點半,先生,特裏夫西斯先生走進了房間,他拉開了抽屜,把那個盒子拿了出來。”

“那個盒子裏,”波洛繼續說道,“放著一枚普通的曲別針。我總是說真話的,我今天早上確實在樓梯上撿到了東西。這是你們英國人的說法,不是嗎?‘看到針就撿起來,你一天都會有好運氣。’我今天也有了好運氣,我找到了兇手。”

他轉向秘書,溫和地說:“你明白了嗎?你暴露了自己。”

特裏夫西斯突然崩潰了。他跌坐在椅子上,臉埋在手裏哭了起來。

“我當時瘋了。”他呻吟道,“我當時瘋了。但是,哦,天哪,他欺負我、辱罵我,超過了可以忍受的程度。這麽多年來我都恨著他,厭惡他。”

“我就知道!”阿斯特韋爾爵士夫人叫道。

她跳了出來,帶著狂喜的表情。

“我就知道是他做的!”

她站在那兒,帶著勝者的得意。

“您是正確的。”波洛說,“不管怎麽說,事實是不會改變的。您的‘直覺’,阿斯特韋爾爵士夫人,是正確的。祝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