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尼·韋弗利歷險記(第3/6頁)

“好了,少安毋躁,要知道,我們的警察隊伍既勇敢又有頭腦,如果碰到對手很聰明,他們出點差池也在所難免。他們在莊園不是當場逮到一個人嗎,我想那人肯定矢口否認自己參與了綁架,他會說有人找上他,讓他把一個小包送到韋弗利莊園,為此那人給了他一張十先令的鈔票並允諾如果他在十二點差十分準時把東西送到還會再給一張;那人吩咐他要悄悄進去,最好不被人發現,要從旁門進去。”

“我才不相信他說的話呢,半點都不信,”韋弗利太太激動地說,“一派胡言,謊話連篇。”

“是啊,聽起來確實不可信。”波洛不置可否地說,“不過警方並不這麽認為,而且我還知道,他們已經鎖定了給錢的人,警督已經提出指控。”

波洛質疑的目光鎖定在韋弗利先生臉上,弄得他又是一番面紅耳赤,不得不應答,“那人居然指認特雷德韋爾是給他包裹的人,還說,‘只不過現在那家夥把胡子剃掉了。’這太荒謬,太可笑了。特雷德韋爾就是在這裏出生的,一輩子在這兒,他怎麽可能幹這種事?”

看到這位鄉村紳士如此生氣,波洛含笑指出,“可是你自己也曾經懷疑屋子裏的仆人中有人是綁架案的同謀呀。”

“不錯,我是懷疑過,但不是特雷德韋爾。”

“那麽你怎麽想呢,夫人?”波洛突然轉向她問道。

“我也認為不可能是特雷德韋爾把包裹交給了那個流浪漢,當然,我也不相信有別人這麽做。他說對方是十點鐘交給他的,但十點鐘時特雷德韋爾和我丈夫通常都在吸煙室。”

“那麽先生,你看清車裏那個人的臉沒有?他長得與特雷德韋爾像不像?”

“距離太遠,我看不清他的臉。”

“據你所知,特雷德韋爾有沒有兄弟?”

“他曾經有幾個兄弟,但都死了,最後一個是在戰爭中陣亡的。”

“我還不太清楚韋弗利莊園的地形。你說汽車朝南邊的屋子開去,那邊還有另一個出口嗎?”

“不錯,我們稱為東屋,從房子的另一邊可以看見。”

“那就奇怪了,怎麽沒有人看到汽車開進來?”

“那邊有條捷徑穿過這裏通往小教堂,常有車來來往往。那人肯定把車停在某個方便之處,趁這邊流浪漢攪局引起混亂分散我們注意力時跑進屋子。”

“要麽就是他本來就在房子裏。”波洛若有所思地說,“房子裏有沒有什麽可供藏身之處?”

“嗯,應該有吧,我們事先沒有仔細檢查過,根本沒往這方面想。也許他先藏在了什麽地方,那是誰放他進來的呢?”

“這點以後再談,我們一次就談一點,這樣梳理起來才有條理。這房子裏有什麽可供藏身之處嗎?韋弗利莊園是個古老的家族宅院,這種老宅有時候是會有傳說中司鐸的秘密藏身處的。”

“哎呀,我想起來了,這裏確實有個司鐸的秘密藏身處,客廳裏有扇壁板與它相通。”

“離會議室近嗎?”

“就在會議室門外。”

“這麽近!”

“這個地方只有我和我妻子知道,別人都不知道。”

“特雷德韋爾知道嗎?”

“他……嗯……他可能以前聽說過吧。”

“柯林斯小姐知道嗎?”

“我從未與她提起過。”

波洛想了一分鐘。

“那好,先生,下一步我要去韋弗利莊園。如果我今天下午到,你方便嗎?”

“方便,請你盡量快來,波洛先生!”韋弗利太太大聲說,“請你再看看這封信。”

她把那天早晨對方送到韋弗利夫婦手中的最後一封信塞到波洛手中。就是看了這封信,她才迫不及待地來找波洛。信中簡明扼要地對如何付錢做出指示,信尾還威脅說,不許輕舉妄動,否則孩子的小命就沒了。看得出來,韋弗利太太的吝嗇本性與天然母愛發生了沖突,最後母愛占了上風。

波洛在韋弗利先生離開之後請韋弗利太太暫時留步。

“夫人,如果你願意的話,請你直言相告,你丈夫對管家特雷德韋爾深信不疑,你也是這樣嗎?”

“我對他說不上有什麽成見,波洛先生,我也看不出他與此事有什麽牽連。嗯,幹脆點說吧,我不喜歡他,從來沒喜歡過!”

“還有一件事,夫人,你能把孩子看護的地址告訴我嗎?”

“在哈墨史密斯,內瑟瑞爾大街l49號。你是不是推測——”

“我從不推測,我只是——推理,使用我那小小的灰色腦細胞。有的時候,只是有的時候,我會有點小主意。”

門關上之後,波洛向我走來:“你聽見沒有,夫人從未喜歡過那個管家,是不是很耐人尋味啊,黑斯廷斯?”

我不打算尋味這個問題,波洛總是說些模棱兩可的話來誤導我,我才不會上鉤呢,誰知道他話裏話外有什麽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