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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他問我心臟好不好的原因,看上去他對我的健康深感擔憂。”卡莉·路易絲說,“當時我根本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後來塞羅科爾德從北方回來,克裏斯蒂安在屋外遇見他並跟他講自己知道這件事了。劉易斯表現得十分冷靜。兩個人都認為盡量不要讓你卷進來。克裏斯蒂安說要給我寫信請我來,作為一個合夥受托人來討論這個問題。”

“只是,”馬普爾小姐說,“劉易斯·塞羅科爾德早為這件事做好了準備,全安排好了。他把那個扮演埃德加·勞森角色的年輕人帶到了家裏。當然,確有埃德加·勞森其人,以防警察查看他的履歷。這個假埃德加十分明白自己該做什麽——扮演一個因迫害而得精神分裂症的人,為塞羅科爾德提供極其關鍵的幾分鐘作案時間。

“下一步他們也早就謀劃好了。劉易斯編了個故事,說你被人下毒慢慢謀害。想到這件事,人們只能認為是克裏斯蒂安告訴他的,劉易斯在現場等警察時還往打字機上的紙上加打了幾句話。往補藥裏加砒霜很容易,對你也不會構成危險,他只要在場確保不讓你喝藥就行了。巧克力的事不過是畫蛇添足——當然,巧克力最初並沒有毒,毒是在交給柯裏警督之前才放的。”

“亞歷克斯猜到了。”卡莉·路易絲說。

“對,這就是他為什麽收集了你的指甲,指甲可以證明人體是否處於長期砒霜中毒中。”

“可憐的亞歷克斯——可憐的厄尼。”

兩人沉默了片刻,他們想到了克裏斯蒂安·古爾布蘭森,亞歷克斯·雷斯塔裏克,還有年輕人厄尼,想到了謀殺會迅速地把人的生活變扭曲。

“有一件事是肯定的,”主教說,“劉易斯說服埃德加成為他的同謀,這冒了很大的風險——即便他掌控著他……”

卡莉搖了搖頭。

“不完全是掌控著他,埃德加對劉易斯十分忠心。”

“對,”馬普爾小姐說,“就像倫納德·威利和他父親一樣。我不清楚他們是不是……”

她猶豫了一下。

“這麽說你發現他們的相似之處了?”卡莉·路易絲問。

“你一直都知道這件事,是嗎?”

“是我猜的。遇見我之前劉易斯曾熱戀過一個女演員,他跟我講過。這沒什麽大不了的,那人是個淘金者,並不怎麽在乎他。但我堅信埃德加其實是劉易斯的兒子……”

“對,”馬普爾小姐說,“這就能說明一切了……”

“他最終為他獻出了生命。”卡莉·路易絲看著主教,像是想為丈夫申辯,“他這麽做了。”

沉默了片刻,卡莉·路易絲繼續道:“事情這麽了結我挺高興的……他為了救自己的兒子而死……很好的人會變得很壞。我早就知道劉易斯是這樣的人……可是,他很愛我,我也愛他。”

“你——懷疑過他嗎?”馬普爾小姐問。

“沒有,”卡莉·路易絲說,“毒藥的事把我弄糊塗了。我知道劉易斯絕對不會給我下毒,可是克裏斯蒂安的信上明明說有人在給我投毒,所以我認為我對人的一切認識都是錯誤的……”

馬普爾小姐說:“在亞歷克斯和厄尼被人殺害以後,你起了疑心,是不是?”

“是的,”卡莉·路易絲說,“因為我認為除了劉易斯沒人敢這麽做。我開始擔心他下一步會幹什麽……”

她微微顫抖了一下。

“我很敬佩劉易斯,我敬佩他的——可以說他的優秀嗎?可是我也知道,如果你是個好人,你必須謙和一些。”

加爾布雷思大夫輕聲說道:“卡莉·路易絲,這正是我一直崇敬你的地方——你的謙和。”

那雙可愛的藍眼睛由於驚訝而睜大了。

“可我並不聰明——也不優秀。我只是崇拜別人身上的優秀之處。”

“親愛的卡莉·路易絲。”馬普爾小姐輕聲呼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