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沉溺而亡(第4/8頁)

於是他大聲說道:

“那姑娘在本地就沒有追求者嗎?”

“您是說喬·埃利斯?”警督說道,“喬是個好小夥子。他是幹木匠活的。啊!如果她傾心於喬的話……”

梅爾切特上校贊同地點了點頭。

“那就門當戶對了。”他大聲說道。

“喬·埃利斯對這件事是什麽反應呢?”亨利爵士問道。

“沒人知道喬是怎麽想的。”警督說道,“喬是個安靜內向的小夥子。沉默寡言。在他眼裏,羅斯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她完全控制了他。他只希望有朝一日她會回到他的身邊。那是他的一廂情願,我是這麽猜想的。”

“我想見見他。”亨利爵士說道。

“哦!我們正要去見他。”梅爾切特上校說道,“我們不會忽略任何一條線索。我想我們應該先去找埃莫特,然後是桑福德,最後再去拜訪埃利斯。您覺得可以嗎,克利瑟林?”

亨利爵士說能這麽安排他感激不盡。

他們在“藍野豬”找到了湯姆·埃莫特。他是個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有一雙狡猾的眼睛和好鬥的下巴。

“很高興見到你們,先生們……早上好,上校。跟我到這兒來吧,我們可以私下談談。有什麽我能替你們效勞的嗎,先生們?沒有?那就隨意吧。你們是為我那可憐的丫頭的事來的吧?啊!她是個好姑娘,羅斯一直是個好姑娘……直到那個該死的下流坯……請原諒我這麽說,但他就是個下流坯……直到他來了。他答應過要娶她。我要控告他。是他把她逼到這一步的。害人的下流坯。丟了我們大家的臉。我可憐的丫頭。”

“你女兒親口告訴你說桑福德該對她負責嗎?”梅爾切特直截了當地問道。

“她親口對我講的。就在這個房間裏。”

“你跟她說了什麽呢?”亨利爵士問道。

“跟她說?”老頭一時好像不知所措了。

“是的。你有沒有,比如說,威脅要把她趕出家門之類的。”

“我是有點控制不住……那是很自然的事。我肯定你們也會有同感的。但當然了,我並沒有把她趕出家門。我才不會那麽做。”他又義憤填膺地說道,“不!我想說的是……法律是幹什麽的?他必須得對她負責。如果他不那麽做的話,老天在上,他就要付出代價。”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

“你最後一次見到你女兒是什麽時候?”梅爾切特說道。

“昨天……下午茶的時候。”

“她當時的言行舉止有什麽異常嗎?”

“嗯……跟平時一樣。我沒注意到有什麽不對頭的。我要是早知道……”

“但你事先並不知道。”警督淡淡地說道。

他們離開了他。

“埃莫特極力裝出一副討人喜歡的樣子。”亨利爵士若有所思地說道。

“有點惡棍的習性,”梅爾切特上校說道,“要是有機會的話,他早就給桑福德放了血。”

他們接下來拜訪的是那位建築師。雷克斯·桑福德與亨利爵士想象中的樣子不太一樣。他是個高個子的年輕人,皮膚白皙,身材瘦削。一雙眼神迷幻的藍眼睛,亂蓬蓬的長頭發。說起話來有點娘娘腔。

梅爾切特上校介紹了自己和同伴。接下來他直奔主題,要求建築師詳細說明前一晚的行蹤。

“你得明白,”他警告說,“我無權強迫你作任何聲明,你所說的一切都將可能被作為法庭對你不利的證據。我希望你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

“我……我不明白。”桑福德說道。

“你明白羅斯·埃莫特昨天晚上淹死了吧?”

“知道。哦!那太……太不幸了。真的,我一刻都沒合眼。今天什麽活兒都沒法幹。我覺得我對她負有責任……對她的死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他的手在頭發裏抓來抓去,把頭發弄得更亂了。

“我從來沒想傷害她,”他可憐巴巴地說道,“我從沒想過。我做夢也沒想到她會那樣做。”

他在一張桌子邊上坐了下來,把臉埋進了手裏。

“桑福德先生,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你拒絕告訴我們昨天晚上八點三十分你在什麽地方嗎?”

“不,不,當然不是。我出去了。我散了一會兒步。”

“你是去和埃莫特見面嗎?”

“不是。我獨自一人。穿過了林子,走了很長的一段路。”

“那麽,先生,你對這張在那位死去的姑娘的口袋裏發現的字條怎麽解釋呢?”

德雷威特警督不帶感情地把字條大聲讀了一遍。

“現在,先生,”讀完之後,他接著說道,“你否認寫過這張字條嗎?”

“不……不,沒錯。那是我寫的。羅斯要我去見她。她一定要見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於是我寫了那張字條。”

“哈!這就更對了。”警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