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說再見(第2/3頁)

“我覺得我應該留在這裏,照看您。”

“不用了,”馬普爾小姐說,“不需要這麽做。您應該去做其他事。”

“什麽事?”他看著她,“您有什麽想法了嗎?”

“我想我知道一些了,但要去核實。有一些事我自己做不了,但您可以幫我。您說過您認識一些當局的人。”

“您是說蘇格蘭場、治安官以及英國監獄的典獄官?”

“是的。他們中的一些,或者全部。我想內政大臣您也有交情吧?”

“看起來您真的有想法了!好吧,您想讓我做些什麽?”

“首先我要給您一個地址。”

她拿出一個筆記本,撕下一張紙遞給他。

“這是什麽?哦,是一所知名慈善機構,對嗎?”

“我認為在頂級之列。他們做了很多好事。人們可以給他們寄一些衣服,”馬普爾小姐說,“孩子的和女人的。外套、套頭毛衣這一類。”

“呃,您是想讓我做些捐贈嗎?”

“不。需要您對這家慈善機構提出一項請求,這是計劃的一部分——你和我正在做的事情的計劃。”

“什麽意思?”

“我想讓您詢問一個包裹,兩天前從這裏寄走的。”

“誰寄的?是您嗎?”

“不是,”馬普爾小姐說,“不是的。不過我要為此負責。”

“這是什麽意思?”

“意思是,”馬普爾小姐微微一笑,“我去過這兒的郵局,解釋得糊裏糊塗——呃,就像我這個歲數的老太太會做的——說我很愚蠢地讓一個人幫我寄包裹,卻寫了錯誤的地址,我為此很煩惱。郵局的女負責人很好心,她說她記得那個包裹,但上面寫的地址不是我所說的,而是我剛剛給您的這個。我解釋說我太蠢了,寫錯了地址,把它跟另一個時常寄東西過去的地址弄混了。她告訴我來不及做什麽了,因為包裹已經發走了。我說沒事,我會寫信給包裹寄達的那家慈善機構,解釋一下,他們一定會好心地把包裹轉寄到我原本打算寄的那家慈善機構。”

“聽起來很曲折。”

“哦,”馬普爾小姐說,“總得說點兒什麽啊。當然我並不真的打算這麽去做,您來處理這件事吧,我們只要知道那個包裹裏有什麽!我敢說您能想辦法知道。”

“包裹裏的東西可以說明誰是寄件人嗎?”

“我覺得不會。也許會有張紙條,寫著‘朋友寄’;也有可能是個假名、假地址,比如皮蓬太太,維斯特波恩路十四號什麽的——如果真有人去打聽,就會發現沒有叫這名字的人住在那兒。”

“哦,還有別的可能嗎?”

“或許吧,雖然可能性不大,但確實有這個可能。紙上或許寫著‘安西婭·布拉德伯裏-斯科特小姐寄’……”

“是她嗎?”

“她把包裹拿到了郵局。”馬普爾小姐說。

“是您讓她去的嗎?”

“哦,不。”馬普爾小姐說,“我沒讓人寄過任何東西。我第一次見到那個包裹,是在金豬旅館的花園裏,和您談話的時候,安西婭拿著它從門前經過。”

“可是您去了郵局,說那個包裹是您的。”

“是的,”馬普爾小姐說,“都是假的。郵局辦事很仔細,而我想要查出包裹寄去了哪兒。”

“您想知道那個包裹是否已經寄出,是不是布拉德伯裏-斯科特姐妹中的一個——安西婭小姐寄走的?”

“我們知道是安西婭,”馬普爾小姐說,“因為我們看到她了。”

“是嗎?”他從她手裏拿過那張紙,“好吧,我這就去做。您對這個包裹感興趣?”

“我覺得它裏面的東西非常重要。”

“您一向喜歡保守秘密,對嗎?”旺斯特德教授說。

“不完全是秘密,”馬普爾小姐說,“只是我所探索的一種可能性。如果沒有確切的信息,是不能妄下斷言的。”

“還有其他的事嗎?”

“我想——我想,負責這件事的人該警惕一些,因為很可能會發現第二具屍體。”

“您所說的第二具屍體跟我們所關心的那樁犯罪有關嗎?發生在十年前的那起?”

“是的。”馬普爾小姐說,“我非常肯定,可以確定。”

“另一具屍體。誰的屍體?”

“呃,”馬普爾小姐說,“目前還只是我的想法。”

“對這具屍體在哪兒有想法嗎?”

“哦,是的!”馬普爾小姐說,“我確信我知道它在哪兒,不過要過一陣子我才能告訴您。”

“是什麽樣的屍體?男人的?女人的?男孩兒的還是女孩兒的?”

“還有一個女孩兒失蹤了,”馬普爾小姐說,“一個叫諾拉·布羅德的女孩兒。她是在這兒不見的,後來再沒人知道她的消息。我想她的屍體應該在一個特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