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臘譯員(第6/8頁)

“這倒並沒有什麽不可能的。”

“接著她的哥哥——我想他們兩個應該是親屬——由希臘趕來幹涉。但他冒失地成為了那個青年和他的老同夥的俘虜。他們抓住他,並用武力逼迫他簽署一些文件,目的就是讓那個姑娘把財產移交給這兩個人。也許這筆財產的受托管理人就是她哥哥,但他卻拒絕簽字。為了進行與他的談判,那個青年和他的老同夥需要一個譯員,因而梅拉斯先生成了他們的目標,之前或許還有另一個譯員受雇。那姑娘並不知道她哥哥來到這裏的事,純粹是因為偶然,她發現她哥哥到來了。”

“沒錯!華生,”福爾摩斯突然大聲對我說道,“我能肯定你剛才說的已經和事實不遠了。你瞧,我們這不是穩操勝券,現在唯一擔心的是他們會使用暴力。只要他們給我們足夠的時間動手,我們一定能夠抓住他們。”

“可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那住宅的地點呢?”

“要是我們的推測沒錯,而且那個姑娘的名字確實叫過索菲·克萊蒂特,那我們找到她並不難。她是我們的主要線索,因為在這裏幾乎沒有人可能認識她哥哥。我們知道,哈羅德和那姑娘已經搭上有段時間了——至少也有幾星期,從她的哥哥在希臘得知消息並趕來這裏就能看出。要是他們在這段時間裏沒有動過,那肯定會有人答復邁克羅夫特的告示。”

我們說著話,貝克街寓所已經近在眼前。福爾摩斯當先上了樓,他一打開房門就吃了一驚。我的視線穿過他的肩膀,也很驚訝。原來正對面的扶手椅上正坐著吸著煙的邁克羅夫特。

“快進來!歇洛克。坐吧,先生,”發現我們面露驚異後,邁克羅夫特和藹地招呼著我們,“你對我有這樣的精力表示驚訝,是不是,歇洛克?可我也搞不清自己何以被這案子吸引。”

“你是如何來這兒的?”

“我的雙輪馬車把你們超過了。”

“一定是有新進展了吧?”

“我的告示得到了回復。”

“果然!”

“就是這樣,你們才離開幾分鐘我就得到了回音。”

“結果如何?”

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馬上拿出了一張紙。

“就在這兒,”他說道,“應該是個中年男人用寬尖的鋼筆,在淡黃色的印刷紙上寫的信,寫信人身體很差。

‘先生:

今日讀悉貴處告示,現復如下。此女情況,我所知甚詳,若蒙枉駕來舍,當告知此女之慘史。彼現寓於貝克納姆之默特爾茲。

你忠實的J·達文波特’

“這是封發自下布裏克斯頓的信,”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說道,“歇洛克,我們這就乘車前往他那裏去探個究竟如何?”

“親愛的邁克羅夫特,相比於了解他妹妹的情況來說,哥哥的性命更重要。我覺得我們應該馬上會同蘇格蘭場警長葛萊森直接去貝克納姆。要知道,那個人的性命可是千鈞一發,危在旦夕啊!”

“最好順便帶著梅拉斯先生去那裏,”我建議說,“我們或許會需要個翻譯。”

“就是這樣,”歇洛克·福爾摩斯對我說道,“趕緊吩咐下人去找輛四輪子的馬車,我們馬上趕去。”他說話的同時邊拉開桌子的抽屜,從裏面拿出一支手槍往他衣袋裏塞。“好的,”他見我注視著他,便對我說道,“應該這麽說,如果我們聽到的情況是真的,那麽我們正在跟一個非常兇殘的匪幫打交道。”

當我們到達住在蓓爾美爾街的梅拉斯先生家中時,天色已經很晚了。一位紳士比我們先到並把他請走了。

“請問,你能告知我們他的去向嗎?”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問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先生,”那個為我們開門的婦女答道,“我只看見他和那位紳士坐著一輛馬車離開了。”

“那位紳士有留下姓名嗎?”

“沒有,先生。”

“那他是不是長得很高大,而且很年輕俊美?”

“嗯?並不是你說的這樣,先生。他的個子不是很高,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很瘦削,不過看得出來他性情很開朗,因為他說話的時候一直是面帶笑容的。”

“快點跟我走!”歇洛克·福爾摩斯突然大聲喊道,“事情變得危急了,”我們立刻往蘇格蘭場趕去,他說道,“那幾個人已經把梅拉斯騙走了。他們前天夜晚就發現了梅拉斯沒那個膽量,那惡人一出現就把他嚇壞了。那幾個人肯定是要他去做翻譯的工作,到時候翻譯完了,他們就會怕走漏了消息而把他殺害。”

我們本打算乘火車盡快趕到貝克納姆,這就比馬車早點。可在我們到達蘇格蘭場後,找到警長葛萊森,辦完允許進入私宅的法律手續又耽擱了我們一個多小時。九點三刻時我們到達倫敦橋,十點半鐘我們一行四人趕到貝克納姆火車站,又在馬車上走過半英裏,才趕到默特爾茲——這是一所陰氣十足的大宅子,靠著公路。我們打發走了馬車,沿著車道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