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2/2頁)

“沒錯。”利普霍恩說,“你在和比斯提的談話中了解到什麽情況了嗎?比斯提以前有可能認識威爾遜·山姆嗎?”

“沒有,長官。沒有收獲。”

“嗯,我們似乎正面臨一個奇怪的局面。”接著,利普霍恩把自己在欽利比托峽谷獲得的線索講給契聽。

“沒有太大意義,不是嗎?”契說。

“打進你拖車屋裏的骨珠,”利普霍恩說,“是牛骨做的,很舊的牛骨頭。”

契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

“你還碰到其他什麽可疑的事情了嗎?”

“沒有了,長官。”

“你還知道其他什麽情況嗎?”

“嗯。”契猶豫了一下,“沒什麽特別的。只是我在柏德沃特貿易站聽到了一些閑話,他們說在恩德斯尼的屍體裏發現了一塊骨頭。”

利普霍恩倒吸一口氣,吃驚地問:“他被人詛咒了?”

“是的,”契說,“像是他對其他人下了咒,那些人又回敬給他。”

在利普霍恩看來,這是整個令人厭惡的傳統中最壞的部分——只要有麻煩了,就殘忍地殺個替罪羊代人受過。這種行為,也是契十分痛恨並企圖消除的。這種行為,曾讓年輕的喬·利普霍恩——那時他還是納瓦霍警局裏的新手——要對四個人的死亡負責。其中有兩個男人,兩個女人,分別是三個巫師和兇手。他之前聽到過類似的閑談,還嘲笑了一番。事後他收拾了屍體——三起謀殺和一起自殺,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這事使利普霍恩將對巫術的態度由輕蔑轉變為了憎惡。

“我在屍檢報告上沒有看到屍體裏有別人的骨頭碎片。”利普霍恩說,不過雖然這麽說,但他確定契的話是真的。驗屍官可能沒有將其寫入報告——他覺得不必列出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死因是如此一目了然——切肉刀的刀鋒反復穿過衣服,刺入受害人的腹部和身體兩側,何必還要一一列出傷口裏的絲線、紐扣、棉紗、口香糖紙,還有皮膚碎屑呢?

“我認為這件事值得去查一下。”契說。

“對,”利普霍恩說,“我會去問的。”

“還有——”契說,然後又停了下來。

利普霍恩等著他說下去。

“還有,比斯提的錢夾裏有一粒骨珠,和在我拖車屋裏發現的那粒一樣。至少看上去是一樣的。”

利普霍恩又倒吸了一口氣:“是他幹的?他怎麽說?”

“嗯,他什麽都沒說。”契說,解釋了在監獄裏發生的事,“所以我只好把它放回原處。”

“我認為我們最好再去同比斯提談談,”利普霍恩說,“實際上,我認為我們最好把他關起來,直到案子查出一些眉目。”利普霍恩設想著如何說服肯尼迪提出控告,很難說服迪裏·斯特伯,他當FBI的時間太長了,很在乎自己的破案成功率。FBI不喜歡那些沒破的案子,而且……

利普霍恩把椅子轉了個方向,面對著他的地圖。現在已經有兩起謀殺案因為骨珠的出現而建立了某種聯系。羅斯福·比斯提肯定知道這是怎麽回事,還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我們可以控告他謀殺未遂,或者襲擊他人未遂,或者幹脆作為重要證人關起來。”

“嗯。”契說,語調充滿疑慮。

“我要給FBI打個電話,”利普霍恩說,看看手表,“你能在一小時之內與我在——”他再次看向地圖,在窗巖與船巖之間挑選一個最方便兩人會合的地點,以便一起開車去查斯卡斯,“在薩諾斯提會合。一小時之內能到薩諾斯提嗎?”

“明白,長官。”契說,“一小時之內到薩諾斯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