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奎因父子分析案情(第2/4頁)

“所有的出口,要麽有人看守,要麽鎖著,而且,從九點三十五分開始,內巷裏也一直都有人,先是林奇、埃莉諾,然後是男引座員——約翰尼·崔斯——再後來就是警察——這些事實,再加上我的詢問和調查,先生們。”埃勒裏語氣嚴肅地繼續講道,“得出一個不可避免的結論,那就是,從死者被發現時開始,到後面整個調查期間,兇手一直都在劇院裏!”

埃勒裏講完後,房間安靜了下來。“順便說一下,”埃勒裏鎮定地補充道,“我記得,當我和引座員談話時,我問他們在第二幕開始時有沒有看到誰離開過自己的座位,他們都說不記得有誰換過座位。”

奎因漫不經心地又吸了一小撮鼻煙。“幹得不錯——很合理的推斷,我的兒子。但是,終究還是沒有什麽讓人驚訝的,或者能起到決定性作用的。就算是兇手一直都在劇院裏,我們如何才能抓到他呢?”

“他沒說你能抓到,”桑普森說道,笑了笑,“不要這麽敏感,老夥計;沒人會說你在問案過程中失職。據我所知,今晚你把整件事處理得非常好。”

奎因咕噥道:“我承認,關於門的問題,沒有徹底地追問讓我感到有些氣惱。但是,即使兇手有可能在作案之後馬上離開,我同樣也會有此一問,期望他還依然留在劇院裏。”

“可是,父親——當然!”埃勒裏嚴肅地說道,“你要關注的事情很多,而我要做的就是坐在一邊,像蘇格拉底那樣觀察思考。”

“到目前為止,那些接受過調查的人怎麽樣?”桑普森好奇地問道。

“哎,他們怎麽樣?”埃勒裏一臉質疑,“可以確定的是,無論是通過和他們談話,還是觀察他們的所作所為,我們都無法得出任何確切的結論。我們是抓了帕森·約翰尼,那個惡棍,但是,他顯然只是很喜歡這部劇,想從中獲得一些關於自己同行的趣聞而已。還有瑪吉·奧康內爾,雖然有些可疑,但是在目前這個階段,我們也無法得出任何結論。她可能是幫兇,也可能是無辜的,還可能僅僅是粗心大意——她可能扮演任何一種角色。然後就是威廉·蒲薩克,是他發現了菲爾德。但是,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他頭腦愚鈍?還有就是本傑明·摩根——從他這兒,我們發現了破案的潛在可能性。但是,從他今晚的表現來看,我們又能知道些什麽呢?是的,關於那封信和免費票的事聽起來挺奇怪,因為任何人都可以寫那封信,甚至摩根自己都行。我還必須記得他原來曾當眾威脅過要殺了菲爾德;還有他們之間的敵意,雖然原因不明,但已經存在兩年了。最後就是弗朗西斯·艾夫斯-波普小姐了。非常遺憾在你和她談話時,我沒有在場。但事實是我們在死者的口袋裏發現了她的手包——這不是很有意思嗎?如果可以的話,能否解釋一下呢。”

“眼下的情形就這樣了,”埃勒裏遺憾地繼續講道,“我們從今晚的案子中推斷出的疑點太多,事實卻少之又少。”

“到目前為止,兒子,”奎因心平氣和地說道,“你的推理都無懈可擊。但是,你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那些空著的座位。還有讓人很驚訝的一個事實,也就是菲爾德的票根,和唯一可能屬於兇手的票根——我指的是弗林特發現的LL30左那張——這兩張票根不相符。也就是說,這兩張票根撕裂處表明檢票員檢這兩張票的時間不同!”

“不錯。”埃勒裏說道,“但是,我們把這個暫且放一放,先談談菲爾德的禮帽。”

“那頂禮帽——嗯,你怎麽看?”奎因好奇地問道。

“是這樣,首先,我們已經相當確定,帽子並不是偶然消失的。傑西·林奇在第二幕開始後十分鐘左右時,還見到死者的帽子就在他的膝蓋上。但現在帽子不見了,唯一的合理解釋就是,兇手把帽子帶走了。現在——暫且不管帽子在哪裏——我們可以馬上得出的結論是,帽子被拿走可能是因為下面兩個原因中的一個:其一,帽子本身與案子有牽連,如果把帽子留下,就可能會泄露兇手的身份。到底有什麽牽連,我們現在還猜不出來;其二,帽子裏可能藏著兇手想要的東西。你會說,那為什麽兇手不把裏面的東西拿走,而把帽子留下來呢?如果這一假設是正確的,一方面可能是因為他沒有足夠的時間取出東西,一方面可能是他不知道如何取出,因此想把帽子帶走,有空時再研究。就目前所講的推斷,你們同意我的觀點嗎?”

地區檢察官緩緩地點了點頭。奎因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眼中隱約露出困惑的神色。

“那我們現在想想,帽子裏可能藏了什麽東西。”埃勒裏繼續說,用力地擦了擦眼鏡,“根據帽子的尺寸、形狀和容積,我們猜測的範圍並不是很廣。一頂禮帽裏面可能藏了什麽呢?我所想到的一些東西主要有:某種文件、珠寶、鈔票或者是任何其他貴重的小物件,這些東西在帽子裏不容易被發現。很顯然,這個讓人疑惑的東西不可能藏在帽子的頂部,因為只要他一摘下帽子,東西就會掉出來。因此,我們可以確定,不管東西是什麽,它都應該藏在帽子的內層。這就馬上縮小了可能性。大塊固體的東西可以被排除了。可能藏了珠寶,也可能是鈔票或者文件。我想,通過對菲爾德的了解,我們可以排除珠寶。如果他隨身攜帶一些重要的東西,那麽很可能與他的職業有一定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