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奎因父子推測案情(第4/6頁)

“那雙鞋那頂帽子。”警官突然低聲說道。他擡起頭來震驚地看著埃勒裏。

“對。”埃勒裏陰郁地答道,“正如我剛才所言,不但非常重要,同時也令人膽戰心驚。如果伯尼斯是被人栽贓陷害的,而我們又在作案現場發現了她在案發當天穿戴的鞋帽——那麽,這只能意味著伯尼斯本人也遇到了不測!她肯定也是個受害者,爸爸。不知她現在是死是活,這就要看這案子到底有什麽內幕了。不過,從整個推理過程來看,伯尼斯的失蹤顯然和她母親的被害有著密切聯系。那麽,為什麽要把姑娘也幹掉呢?也許是因為,爸,如果讓她逍遙在外,她可能會向警方提供危險的消息——這些消息在兇手看來是危險的。”

“埃勒裏!”警官驚呼道,他激動得渾身發抖,“弗倫奇被謀殺——伯尼斯被綁架——而且她還是個吸毒狂”

“我並不覺得特別奇怪,爸爸,”埃勒裏的聲音中充滿了溫情,“你的嗅覺總是那麽靈敏是的,我也是這麽想的。你應該還記得吧,伯尼斯離開她繼父家時不僅是自願的,而且簡直就是迫不及待。那麽,我們可以認為她是去——補充毒品,這個估計不過分吧?

“很有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這整個案子很可能就是由毒品販子策劃的,事情可就復雜了。恐怕我們這回就是碰上了這種乏味的事。”

“乏味你的頭!”奎因警官激動地喊道,“埃勒裏,案情越來越清楚了。最近,毒品銷售猖獗,上頭很不滿意如果我們能查出這麽個大規模販毒團夥如果我們真能逮住販毒頭子埃勒裏,這功勞可不小!如果我告訴菲奧雷利這幕後的名堂,真不知他會作何感想!”

“噢,別太樂觀了,爸爸。”埃勒裏悲觀地說,“這事可能費勁著呢。無論如何,目前這一切都還只是推測,千萬別高興得太早了。

“我們還可以從另外一個角度來分析案情,它將使我們更確切地了解案情經過。”

“你是指書擋?”奎因警官試探道。

“當然。這個分析也是基於純推理之上,但我敢打賭,最終我們將發現,這個推理是正確的。如果結論和一系列前提條件結合得天衣無縫,那麽結論的正確概率絕對很高

“韋斯特利•韋弗斷言,自從約翰•加裏將瑪瑙書擋送給弗倫奇後,它們既未損壞修補過,也未離開過寓所的書房。我們在檢查書擋時發現,書擋底部毛氈,或許是台面呢的顏色有明顯的差異。韋弗認為這事有些不對頭。為什麽?因為他以前從未發現這兩塊綠毛氈是深淺不同的兩種顏色。這對書擋擺在桌上已有數月了。他能肯定,這對書擋剛拿來時,毛氈的顏色絕對是一樣的,而且數月以來它們的顏色也一直是一樣的。

“事實上,盡管我們無法確定淺色毛氈到底是什麽時候出現的,但有一點還是可以證實的。”埃勒裏心事重重地盯著路面,“淺顏色的毛氈是新近粘上去的。我敢發誓,我的判斷絕對沒錯。盡管糨糊質量不錯,而且也已經很幹了,但摸上去仍有些發粘,這一下子就說明了問題。還有那些粘在糨糊痕跡上的粉末——不,證據就在這兒。兇手昨夜動過書擋。如果他沒用指紋粉,我們也許會懷疑到弗倫奇夫人。這是你的‘超級罪犯’的傑作,爸爸,一位上流社會的中年婦女絕不會幹這種事的。”他笑道。

“咱們可以將書擋與這個案子更緊密地結合起來。”他眯眼看著前方,默默地想了會兒心事。老奎因的腳步有些沉重,他一邊走一邊欣賞著流動的街景。“我們走進作案現場,發現了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紙牌、口紅、香煙、帽子、鞋子、書擋——所有這些東西都有反常之處。除書擋外,我們已將上述的每樣東西和案子直接掛上了鉤。為什麽不將書擋也考慮進去呢——哪怕是作為一種可能性?根據已知事實,我可以提出眾多相當不錯的假設。指紋粉就是事實之一,還有那些與此案有關的物品,另外,有人被謀殺了,這些都是事實。我們在一塊新粘上的毛氈上發現了粉末,而這塊毛氈又與另一塊毛氈的顏色不同,這沒法不讓人起疑心。這兩塊毛氈的顏色絕不是從拿來時就不同的,這麽一對價值不菲的稀有書擋不可能會有兩塊顏色不同的護墊,而且以前根本就不存在這種差異不,所有的可能性都表明,昨天夜裏有人揭掉了第一塊書擋上的舊毛氈,粘上了一塊新的。然後,他又給書擋灑上指紋粉,使上面的指紋顯現出來;他擦掉了所有的指紋,但卻疏忽大意地將一些細小的粉末留在了糨糊痕跡上。”

“我對你的論證非常滿意。”警官說,“接著說。”

“好吧!我仔細查看了書擋。它們都是用質地堅硬的縞瑪瑙制成的,而且,其中一個書擋的原裝護墊被換掉了,這是它們所經歷的唯一變動。因此,我斷定,換護墊的目的並不在於把什麽東西藏進書擋或從中取出什麽,因為這個書擋是實心的,它只有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