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意外(第3/6頁)

“我在。”葉韻的腦神經好像都粘在了一起,她費力地想了好久才說,“我在。在翻抽屜,那好像是他的房間,我在翻抽屜。對,在翻抽屜。抽屜裏有他的證件和照片,我看到了他的學生證。”

“學生證?什麽學校?”貝樂立即問道。

“是大陸初級中學。他的名字是屠駿。194年出生的。”

“原來他姓屠,以他的年紀,現在該讀高一了吧。”歷曉天道。

“你在看他的學生證,然後呢?”貝樂又問葉韻。

“我覺得背後有人。接著,就有什麽東西打了我的頭,我腦袋一昏,就倒了下去,手電筒也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可那時候,我還沒有昏過去,我迷迷糊糊的,看見一個人的臉,就是裴駿!我看見他手裏拿了把剪刀。”

“可是用剪刀戳和用東西砸,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對,我知道。”

“那麽,是不是剪刀?”貝樂緊緊盯住她的眼睛。

“你好好想想。你應該知道的。”歷曉天也跟著說,“而且,就算是用東西砸,用榔頭、書、報紙或一根棍子,砸在頭上的感覺都應該是不一樣的。你閉上眼睛好好想想。”

葉韻依言閉上了眼睛。

過了好一會兒,她重新睜開。“我覺得是用什麽東西打的,但肯定不是用剪刀戳。”

“那到底是用什麽東西砸的,你應該有感覺吧?”歷曉天道。

“這。”

“是榔頭嗎?”

“如果是榔頭,她怎麽還會站在這裏?”貝樂道。

“對,不是榔頭,也不是棍子。我不知道是什麽啦,但覺得有棱角,好痛。”她又摸向她的後腦。

“他手裏當時只有剪刀。我也看見了。如果還有別的兇器的話,那就應該是很快被藏起來的那種。”貝樂在自言自語,忽然,他的眉頭皺在了一起,“除非,屋子裏除了他,還有別人。”

“別人!”葉韻驚道。

“你沒看到那個人的腳嗎?你倒下去的時候,應該能看到他的腳。”

葉韻搖頭。“我什麽都沒看見。你說還有別人?誰?”

“不知道。因為在你之前,好像王霞也被弄昏了,門還開著。王霞說有人買了餅回來,還說那個人沒有走。”歷曉天道。

“沒有走?”葉韻驚恐萬分。

歷曉天點了點頭。“王霞說那個人進了臥室,她朝裏面一指,我們才進去的。可是假如真的有第三個人,那個人又能藏在哪裏呢?”這是歷曉天最想不通的一點。

“我知道!”葉韻突然嚷了起來,“那間臥室有扇小門通向隔壁的房間!可能因為暗著燈,你們沒看見!但我看見了,我一進去就發現了那道門,我還看見那道門開著一條縫!門前放著一卷畫軸!”

“真的嗎?”歷曉天大吃一驚,“難道那個人打完你之後,就從小門溜到另一個房間去了?要是這樣的話,可能我們走後,那個人還在他家裏。”

“不,我想,就在我們跟裴駿打架的時候,他已經從另一間臥室經由大門離開了他們家。反正王霞腦子不好,看見他跟沒看見似的。”貝樂說完又懊悔起來,“我們真該問問王霞那個人的長相!對了!還有那個畫軸!”

“你說畫軸就是攻擊葉韻的兇器?”歷曉天道。

“我猜就是它。那個人攻擊葉韻後,發現裴駿正從窗口爬進來,於是趕緊由小門躲進了旁邊的房間,裴駿察看葉韻的時候,正好我趕到。”

歷曉天看著貝樂。

“怎麽啦?”貝樂問道。

“你這麽假設,就等於是在說,裴駿不是攻擊葉韻的家夥。”

“對。這次也許真的不是他幹的。”貝樂道,“可是,他沒攻擊葉韻,並不代表他沒殺人。其實,我覺得打人者很可能跟我們一樣,是好人,他跟我們一樣懷疑裴駿是兇手,所以借著送餅,混進他家去找線索。”

“那照這麽說,就沒必要去管他了,我們的主要目標是揪出兇手,而不是別的。對嗎?”歷曉天道。

“為什麽?當然要找出這個家夥!”葉韻馬上提出抗議,“就算是好人也不能隨便打人!”

“對!還是得找到他。因為他比我們更了解裴駿。你們想,如果這個人不了解他們家,怎麽敢拿著一張餅就沖到他們家來?我猜這個人一定過去就認識王霞,沒準可能還是過去他們的鄰居。”

“陳麗芬!會不會是她?”歷曉天立刻嚷道,“她過去就住在小庭橋,她是裴雲案件的目擊證人,她很有可能認識王霞!―可是,她去找什麽?會不會。”他眼睛一亮,“她接到我們的條子後,對女兒的死產生了懷疑,於是就到那裏去找線索?”

大陸初級中學是一所相對簡陋的中學。沒有校園,沒有圖書館,也沒有操場,只有兩棟看上去已經年久失修的大樓。一棟五層,一棟四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