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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意思?什麽叫‘跟蹤希曼斯’?這就是你說要查證的想法?”

我把早上的事情都講了一遍,她的臉色立刻就變得非常難看。

“怎麽了?”我問。

“怎麽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跟蹤?你又不是什麽專業的私家偵探!萬一被他們發現了怎麽辦?”

“我很小心的。”

“那也不行,這太冒險了!如果他們發現了,並且因此而懲罰愛瑪的話——”

“對,對。”我說,“我不會這麽幹了。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坐以待斃。”

“唉,我懂。你還記得那個威廉斯堡的實驗室嗎?”

“記得,怎麽了?”

“他們說驗DNA太浪費時間了,但是他們可以從紙箱上提取出指紋。為了方便比對,我給了他們兩樣東西,一樣是本田車的鑰匙扣,一樣是烤面包機,上面都有賈斯蒂娜的指紋。不過,他們還需要咱們倆的指紋,以便從提取出的指紋中排除。昨天離開生物博物館後,我順便把提取工具拿回來了,現在在廚房裏。”

她發出了一聲重重的嘆息。

“怎麽了?”

“我只是又想起昨天在生物博物館的事了。凱倫和珍妮……唉,我知道她們只是努力想‘轉移我的注意力’以及‘表現得跟平常一樣’。可是,珍妮一直在抱怨自己的換班表,因為在她那完美無瑕、不需操心的生活中,根本就沒有其他事情可抱怨了。而凱倫則喋喋不休地嘮叨那些老一套的話題,什麽她跟馬克在家裏的角色完全顛倒啦,馬克沒膽量要求升職啦,福利局變化太大,自己辭職太久所以沒人肯雇她啦,社會對待有孩子的婦女不公平啦。

“沒錯,她們確實是想讓我放松心態,別去想愛瑪。可我只能麻木地回答她們‘噢,是嗎?’‘真的嗎?’那感覺就像是逼著自己假裝感興趣。在那種情況下,我覺得自己甚至都無法呼吸了,只想找個洞藏起來。可我不能,因為我還有一個兒子要照顧,我得努力讓他恢復正常,而且……”

她不滿地發出了一聲嘲諷的冷笑。

“凱倫今天早上給我打電話道歉了,我估計她也意識到了,她們昨天實在是太不識趣了。”她說,“可是,我還是覺得……很不好受。”

“我明白。”我說,看著她又把一條裙子展開,搭在了晾衣架上,“至少薩米昨天玩兒得還算開心吧?”

“是啊。對了,我差點兒忘了。今天早上打電話時,凱倫跟我商量了一件事,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哦?”

“她說,我們已經有兩次在深夜收到綁匪送來的東西了,所以她覺得很可能還會有第三次。”

“所以呢?”

“所以,她覺得應該在晚上監視房子周圍,趁某個綁匪來送紙箱時抓住他,也許我們可以逼他說出愛瑪在哪兒。她提議由她自己、珍妮和傑森來輪流放哨。”

“放哨?難道他們要拿著一杆獵槍站在門廊上守著?”

“方式應該不會那麽顯眼,但實質差不多。你覺得這主意怎麽樣?”

我靠在門框上,考慮了一下這樣做的負面後果,但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什麽。

“好吧。我覺得應該可以。”

“我當時也是這麽回答的。”艾莉森說,“聽起來他們打算從今晚就開始。”

“好。”我說。

“那就這麽定了。對了,你能不能現在就把指紋采集先弄好?省得我老是惦記。”

“沒問題。”

“千萬要按照說明小心操作,我可沒有多余的工具了。”

我把十根手指的指紋都留在了指定的采集工具上,然後便走出屋去。薩姆已經開始填埋剛才挖的小洞了,還是用那根樹枝,把泥土都撥弄進去。

“嘿,小夥子,”我說,“想好我們去幹什麽了嗎?”

他沒有擡頭,說:“也許我們可以去釣魚。”

我看向河水。現在快要到正午時分了,河水正在上漲,秋風掃過水面,劈開了陣陣波浪。在這種情況下,不會有任何東西上鉤的。與其在河水裏放線,還不如在草坪上放線。可是,跟自己的孩子一起釣魚時,如果只想著釣上來點兒什麽,那就是沒領會到這項親子活動的真諦。此刻尤其如此。

“好主意!”我說,“咱們去拿漁具吧!”

薩姆從草地上爬起來。我們很快就全副武裝,朝著河邊出發。“河畔農場”有一個小小的碼頭,多年來,它經過各式各樣的颶風與毫不留情的東北風的洗禮,雖然有些磨損,但是依然挺立。站在這個小碼頭上釣魚,在不同的情況下會有形形色色的收獲,如黃花魚、斑魚、紅鼓魚等,有時候甚至還能釣上巖魚。

我砍下一截魷魚,薩姆一把接住了。在過去的這個夏天裏,我最大的成就便是教會了他和愛瑪釣魚。他們倆已經學會了自己穿魚餌、自己拋魚線。我還沒穿好自己的魚餌,就看到他像模像樣地把線拋進了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