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咬狗(第6/9頁)

“呃?”管理員嘴巴張著。

“總共有六個親筆簽名,只有五個人出來,第六個人是誰?說呀!”

“喔。”紅衣人撓著他的耳朵,“呃,那不是大人,是個孩子。”

“一個男孩?”

“對,穿著及膝短褲的小男孩。”

奎因先生似乎很不開心。維利大聲說著:“有時候我會想,讓你這麽到處亂闖,這社會要冒很大的風險。”然後兩人離開了包廂,帕裏斯小姐尾隨在後。

“必須盡快理清這一片混亂,”奎因先生嘀咕著,“或許我們還來得及看後面幾局。”

維利警佐帶路來到一間辦公室,門前有一個警察看守。他推開門,看到警官在裏面踱步,惡漢特克愁容滿面地站立一旁,看著沙發上一個覆著報紙的長形靜止物體,吉米·康納坐在兩個女人中間。三個人都沒有動,臉色都很蒼白而且呼吸沉重。

“這位是菲爾丁醫生,”奎因警官指著靜站在窗邊的一位白發老者說,“他是特裏的醫生,正好也在這裏看球,聽說特裏昏倒,就匆匆趕來看看他能幫什麽。”

埃勒裏走到沙發邊,掀起蓋在特裏頭上的報紙。波拉快步走向朱迪·斯塔爾說道:“我很遺憾,特裏太太。”那女人緊閉著雙眼,一動也不動。過了一會兒,埃勒裏把報紙放回原位,暴躁地說:“好吧,好吧,我們來吧。”

“一位年輕的醫生,”警官說道,“比菲爾丁醫生早到這裏,為特裏治療昏厥。我想是他的錯——”

“不,絕非如此,”菲爾丁醫生尖銳地說,“就他告訴我的,早期的症狀的確符合昏厥的條件,他試過一般的喚醒方式——甚至注射了咖啡因和苦味毒素,可是連抽搐反應都沒有,而且他聞到苦杏仁的氣味,這絕非巧合。”

“氫氰酸!”埃勒裏說道,“口服的?”

“是的,氰化氫或是氫氰酸,隨你高興,我立刻懷疑是氫氰酸沒錯,因為——呃,”菲爾丁醫生莊重地說,“因為我辦公室裏前幾天才出過事。”

“什麽樣的事?”

“我桌上有一瓶二盎司的氫氰酸——我有時候用極少量來作為強心劑。特裏太太,”醫生的眼光瞥向沉默的女人,“正好在我的辦公室準備做代謝功能的檢驗。我留下她一個人。很巧,特裏那天早上也來做身體檢查。我到另一間房間去看另一個病人,回來後,幫特裏太太做檢驗,送她出去,然後和特裏一起回來。這時候我發現桌上那個瓶子不見了,瓶子上只是簡單的標示‘危險——有毒’。我以為是我放到別的地方去了,但現在……”

“我沒拿,”朱迪·斯塔爾的聲音毫無生氣,眼睛還是沒睜開,“我根本沒看過它。”

歌舞劇演員握著她無力的手輕輕拍著。

“他的身上沒有硫代硫酸鈉的痕跡,”菲爾丁醫生冷冷地說,“而且我聽說特裏昏倒的十五到三十分鐘前,他吃了一根熱狗……在一個相當特殊的情況下。”

“我沒有!”朱迪尖叫,“不是我幹的!”她捂著臉,倚著康納啜泣。

洛特斯·維恩顫抖起來。“她讓他拿她的熱狗,我看到了。他們兩個都把熱狗放在那張空椅子上,而她拿了他的。所以他只能拿她的,她在自己的熱狗中下毒,看準他會拿錯。下毒者!”她憎恨地瞪著朱迪。

“賤貨。”帕裏斯小姐輕輕說著,恨恨地瞪著洛特斯。

“換句話說,”埃勒裏不耐煩地說,“斯塔爾小姐被指控依據有兩點,動機和機會。動機——她對維恩小姐的嫉妒以及她的仇恨——這是一個假設——對特裏,她的丈夫。機會則是可以在你的辦公室裏拿到毒藥,醫生,以及可以弄一點在她的熱狗上,並且在他們兩人都忙著簽名時,設法用她的熱狗和他的調包。”

“她恨他,”洛特斯吼著,“還有我,因為我搶走了他!”

“不要吵,你,”奎因先生打開門對著門外的警察說道,“聽著,麥格利卡迪,或者不管你叫什麽名字,去叫播報員通過擴音器廣播。對了,現在比分多少?”

“還是一比零,”警察回答,“哈貝爾和戈麥斯這兩個小子都熱得很,你知道我意思。”

“要播報員請比賽前拿到特裏親筆簽名的那個小男孩到這辦公室來。如果他來了,他可以得到一個球、球棒、投手手套,還有特裏穿球衣的親筆簽名照片——可以掛在他的小床旁邊。快去!”

“遵命。”警察回答。

“卡爾拼了命地在投球,”奎因先生嘟囔著,關上門,“而我卻被這該死的事情困在這裏。好啦,爸,你也認為朱迪·斯塔爾在她的熱狗中動手腳嗎?”

“我還能怎麽想?”警官心不在焉地說,他的耳朵豎起聽著由球場傳出來的群眾吼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