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探(第4/10頁)

離開李震乾家時,朱大可在現場發現一只紐扣,就揀了起來夾在筆記本裏。同時盯著李震乾的衣襟看了看,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在回去的路上,坐在車子裏的朱大可問同去的派出所幹警小苗,有什麽看法,小苗說,極有可能是那個李歪歪偷了。朱大可說,為什麽?小苗說,這人行色匆匆,十分可疑。朱大可又問盧寬闊,你認為呢?盧寬闊說,我同意小苗的意見。通緝李歪歪。朱大可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

盧寬闊雖然當著李震乾的面這樣說,可靜下心來想想,自己也有責任。就向李震乾表示自己一定協助派出所把罪犯抓住,把他的錢給他弄回來。李震乾不陰不陽地哼哼著,並不表態說什麽。盧寬闊來到李歪歪家裏,李歪歪上了年齡的父母問他來幹什麽。盧寬闊說,他想動員歪歪買點保險,為將來存點錢,也有一份保障在身以防意外事情。李歪歪的父親說,他回來了兩天時間,本當是要多呆幾天時間的,可廠裏打電話要他趕快回來,他就又急急地趕回去了。盧寬闊向他要了李歪歪的手機號,又問了問歪歪回來都做了些啥。李歪歪的父親說,啥事也沒有顧得幹。光是帶著我去醫院看了看病。盧寬闊說,他沒有在銀行存款嗎?李歪歪父親說,哪裏有存的錢?打工常常要不下工錢,渴得吃雪呢,還能有閑錢存?李歪歪的父親說,你個盧寬闊,整天光盯著人家的錢財。你也不看看我們是啥人家?家裏窮得精球打得炕邊響。有錢些還能不給歪歪找一個媳婦?他都三十好幾了,還打著光棍,我一想起來心裏就像刀子在紮。我勸你再甭給我們打歪主意了,我們連眼目下的日子也過不下去。還能給將來存錢?我們沒有將來。只有現在。盧寬闊默然,李歪歪的父親又說,我聽說李震乾把10萬元丟了,人們是不是懷疑是歪歪幹的?我告訴你,歪歪再歪,也不幹偷雞摸狗的事。

但盧寬闊並沒有給李歪歪打電話詢問有關情況,他知道就是李歪歪有嫌疑,電話也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就在盧寬闊調查李歪歪的時候,朱大可卻帶著小苗去了金嶺市火車站查了龐五近期有沒有出外坐車,查的結果是,近一個月內龐五沒有購票坐車。但有一個叫康環環的中年漢子卻去了新疆。一周之後他又回來了。小苗說,龐五應當被排除在外了。可他的10萬元究竟是從哪裏來的?朱大可目光深邃,沒有再說什麽。他們來到縣城一家飯館,打電話讓盧寬闊過來一下,半個小時後盧寬闊急匆匆地趕來了。朱大可把一杯茶水端給盧寬闊,說,你的調查有沒有結果?盧寬闊說,我給你說我調查了?朱大可笑說,你的心思跑不出我的眼睛。說說情況。盧寬闊說了去李歪歪家的情況,末了說,李歪歪現在深圳打工,千裏迢迢的,我哪有時間去那裏呀。再說了,如果真去了,我該如何調查呢?朱大可說,不必去深圳了。盧寬闊說,你有眉目了?朱大可說,有眉目還叫你來幹什麽?沒有眉目,到現在沒有,但不等於以後沒有眉目。盧寬闊說,你們派人把李歪歪從深圳抓回來一審不就明白了?!朱大可說,你認為是李歪歪所為?盧寬闊說,我想是的。朱大可看了一眼小苗,說,小苗,你說說你的想法。小苗一雙眼睛睜得圓溜溜的,看著他們二人,說,我不明白,李震乾為什麽在丟錢三天之後才揪了盧寬闊來派出所報案?為什麽不在第二天來?這裏面究竟有什麽貓膩沒有?朱大可笑說,小苗說得好。老盧,你說說他到底為什麽呢?盧寬闊說,我弄不明白這裏面的道脈,你說為什麽。朱大可說,先存疑吧。老盧,你也算得上小鎮的特殊人物,小鎮上的事沒有你不知道的,你說龐五買保險的錢是從哪裏來的?盧寬闊說,我現在還說不出來。盧寬闊眼珠子一轉,說,你的意思是他偷了李震乾的錢?朱大可說,我可沒有這樣說。你想想啊,李震乾丟了錢,而龐五卻突然有了一筆與李震乾丟了的一樣多的錢?會不會他們之間有某種聯系呢?盧寬闊想了想,說,這樣吧,我下去搞點調查,看事情到底是什麽樣子。朱大可說,你以前動員李震乾買保險時他同意不同意?盧寬闊想了一下說,他看起來很勉強。但沒有公開表示不同意。朱大可說,你與他關系好嗎?盧寬闊說,很一般。朱大可又說,你是不是得罪了他?盧寬闊吃了一驚:沒有得罪他呀!朱大可笑了一下,轉過了話題說:你認識一個叫康環環的人嗎?盧寬闊說,認識呀。怎麽?朱大可說了他去火車站調查一事,說這個康環環前不久去了新疆。朱大可說,你去與他接觸一下,當然了你要以動員買保險的方式與他談,不要讓他對你有什麽懷疑。盧寬闊心裏一驚,說,這人是個賭徒,我與他打過麻將。